先挂出去,明天送去干洗。还要给知名造粪机豚鼠打扫笼子。做完这一切,杰森手里拿着冰袋和热水走过来。
冰袋放在融恒的脚腕上,他在旁边坐下,开始把玩从融恒上衣口袋里掏出来的“游戏机”。
西格绍尔P365,有“便携性和设计可控性最佳结合点”的美誉,是一个非常有品位的礼物,而且现在看来保养很好,看得出来被所有者珍惜的对待。
杰森:“别人送给你的吗?”她本人没有购买记录,
融恒:“嗯,我的第一把枪。”
杰森:“前男友看起来不像是会给你送这种礼物的人。”
融恒:“确实,不过他会教我怎么用。这个是他的......同事吧?至少现在是同事,是同事愚人节送给我的。”
装在PS5的盒子里,叫人白高兴一场。
杰森:“是吗。”
然后下一句话就问:“你为什么想去阿卡姆?”
话题转换有点太快了,融恒愣了一下。
她在保持沉默和如转移话题之间犹豫了一下,开始绞手指。
融恒:“我想去,验证一件事情。”
·
生命是什么感觉?
把生命握在手中是什么感觉?
长久以来悬空在手术室的那张棋盘,对面的棋手究竟是谁?
偶尔融恒会以为这些事情而稍微困惑。
那时她还在纽约,偶尔光临路西法的酒吧时,两人发生一些对话,路西法会认真听取,然后说:“谁知道呢,你可以发挥人类的想象力把它想象成死神什么的,不过我想他可能没什么时间过来下棋,所以你不如去看一下脑科或者精神科,是不是因为脑部病变或者精神失常带来的幻觉。”
肯定不是脑部病变。
精神失常......她去做过精神测试,显示的结果是她的精神在健康的标准。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不是病理性原因,那肯定就是一种神奇的天赋——而且事情以这样的形式具象化出来,清晰又醒目,融恒还挺满意的。
这种形式带来的掌控感让人格外满足。
但也会让人开始困惑。
时至今日,融恒对于生命形式的掌握仅限于将它们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那些跳动的器官,温暖的脏器,如同网一般在身体内连接的血管和神经,在医生的手术刀下重新焕发生机,将痛苦和病灶一同切除。
棋盘上从来不只有一种走法,棋手不可能只擅长一种棋路,没有人和人比医生更知道如何夺走一条生命,只是他们不作出那个选择而已。
上一次,她在纽约布下棋局时也曾几次推演,最终收获不算少,但是结果却不怎么样。棋盘上会让生死变得模糊,纵横线横平竖直,被吃掉的棋子在被破坏的时候只是变成粉末从棋盘上离开,并不会给人实感。
直到史蒂夫把因惨烈车祸当场死亡的秘书先生的现场事故照片摆到她的面前,痛心的问她:“这是你想要的吗?”
这个时候,生死突然有了实质,有了重量。
融恒觉得嗡一下。不是因为惊吓或者恐惧,她觉得、她只是觉得......
哇哦。
哇哦。我真能干。
融恒:“我现在对于当时的状态有两种猜想。一是,我确实因为这件事情感到兴奋,它带给了我超越手术室的成就感和刺激,所以让人感觉战栗。二是,因为当时在和史蒂夫吵架,本来就处在一个比较激动的状态,突然一下看到刺激性的画面,当然会有一些因为情绪和叛逆心理产生的不寻常反应。”
她选择验证这件事情的方法是控制变量法,变化的是与当时不同的心境,不变的是处理事情的方法。
正好现在还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棋手小试牛刀,发现自己依然棋法娴熟。既然如此,她已经精心挑选好了一个对象。
杰森:“之前你和双面人帮派的喽啰对打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死在你枪下的人。”
融恒的枪法无论如何也是名师指导过的,虽然那位名师更出名的是盾牌使用技巧,但是老兵对于枪械的熟练程度不会差,在教人方面更是会得不行。
没别的意思,只是说他真是个好老师。
所以融恒昨天乱打的成绩多少有点演的成分在里面。或者说,她根本没有认真打。
杰森看她:“之前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现在我告诉你,昨天有一人因为被枪击中头部当场死亡,另外有两人因为失血过多和击中内脏,抢救无效死亡。是从你的枪里射丨出来的子弹——听到这些你有什么感觉吗?”
融恒眼睛看向别处,露出一个看起来有点无所谓的笑容:“......我有点不太敢说真话。”
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不,也是有感觉的。
她感觉自己在打靶。
当时她对自己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