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跟着盖聂进了他的房间,眼看着他从角落里掏出来一个长条布包。
天明眼睛一亮,心知这就是却邪剑,嘴角不由咧开一个弧度,兴奋的搓起自己的小手。
盖聂没说话,直接回身伸手把布包递给了天明。
天明迫不及待的接过布包打开,里面放着的正是邪气凛然的残剑胜邪。
不过对他而言,胜邪依然只是一把朴实无华的古剑……还是把残剑。
天明兴奋的一把抄起胜邪挥了两下,发现自己的感觉没错,这把剑自己使起来确实很顺手。
盖聂静静的看着天明,看着他的一切行为,最终也基本确认,这孩子好像真的不受胜邪剑邪气的影响。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要先跟我修习剑术。”盖聂沉闷的说道。
古寻听到这话神色微微变化,也扭头看了一眼那庞大的阴影:
“你确实很厉害……儒家现在的情况你怎么看?”
就算是古寻亲自问他,他也不想贸然掺和进去。
“嗯……”古寻对韩信的说法不置一词,只是继续问道,“那小圣贤庄呢?你怎么看?”
嗯……很难说嬴政对内史腾的支持是否有这方面的考量,毕竟屠睢任嚣这两人走得太近,而岭南距离中央朝廷又太远。
但儒家……声音确实很大,但也只剩下声音大了。
王离的问题古寻自动略过,问起第二个,“掩日……怎么不对劲了?”
古寻的小院里,古寻看着站在院中的韩信,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练剑,需要更平静一点的情绪。
韩信看起来很老实的回答道,“这个无所谓,就是希望大人以后不要再给我这么艰难的任务了。”
虽然他也觉得小圣贤庄的人有些拧巴,但……多少得给韩非他们一些面子的嘛。
“哦,对了,他们有分裂出不知道几百张的嘴……还不如没有。”
运河不修成,这仗永远也打不完。
但韩信觉得这个问题对古寻来说应该不算事——你就算不能直接出面强保小圣贤庄,屏蔽一些不必要攻讦应该不成问题吧?
古寻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回道,“你想的还挺简单。”
面对一个你根本招惹不起一点的强者,无非就是低头服软。
“南北都瞧不上?”古寻故意调侃韩信一句,然后问道,“那你自己什么想法?”
掩日明显的不合群啊。
………………
事实上,得到了流沙支持而掺和进南境战争的内史腾现在都只是带着手下的人专心于稳定已经占领的区域——主要就是之前天泽那块地盘。
现在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往这个天坑里跳。
“你这么不看好儒家的情况?”古寻淡定的反问道。
现在,他初步确定了天明不受影响,那么接下来就是进一步观察,以彻底确定这一点。
“面对帝国,农家靠着十万弟子尚有一搏之力,可以让皇帝投鼠忌器。”韩信冷静的分析道,“可儒家什么都没有。”
士兵的衣食住行,还有药物、军械、草料等等,都需要后方供应,缺不得一点。
拿农家弟子打帝国精锐,属实是太难为人了。
“说回你吧。”古寻转换话题继续问道,“这趟大泽山之行,有什么额外的收获吗?”
只要他们勾结起来封闭五岭,嬴政短时间内也很难拿他们怎么样——这个短时间,以十年为单位。
天明能感受到自己的变化,盖聂同样如此。
韩信心里有数了,也不再废话,直接回答道,“很简单啊,低下头就好了。”
“我想等等。”韩信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大泽山这一局,要不是碰上了王离这个猪对手,再加上王离身边还都是‘猪队友",他未必能顺利完成目标。
更何况头上压着个蒙恬,他无论如何都得矮别人一头,功劳大头肯定也是人家,挺没意思的。
天明的思维逻辑,已经远不像过去那样跳脱混乱,注意力也明显变得集中。
韩信两手一摊,“我觉得,最好不要看。”
“他在罗网的地位,似乎迥异于其他天字一等杀手。”
一直如此,就是一直不正常。
读书人是有气节的——也许很多人没有,但确实有一部分人有。
“啊……”韩信想了想,忍住了纠正古寻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欲望,尽可能圆滑的回应道,“我只是害怕办砸了,耽误大人的正事。”
韩信扭头看了一眼海上的巨大阴影,然后淡定的回答道,“没怎么我,就是觉得它要驶入风暴之中了,最好等它先进去。”
可掩日的许多表现,已经超出了一个工具该有的姿态,反而更接近一个‘小号"的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