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黑框眼镜下的双眼通红,“你要赶我走?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她针对了一次那个女人吗??
就因为她中午说的那几句甚至算不上刻薄的话吗?
周放表情极淡,出口的话重了几分,“我身边,不需要不知轻重的人。”
“我……”
章沁平日里极要面子,跟在周放身边的这些年,听旁人说的也全是些奉承的话,何曾这样过!
她遍体生寒,双唇咬得都沁出了血丝,忽然累了,不愿意再演下去了,摆脱了平时在周放面前那副波澜不惊的下属模样,有些激动地问道:“我做什么??”
乔鞍心惊不已!
生怕她彻底惹恼了周放,一把拉住她。
但章沁身体力气也不比他差多少,反手就挣开了,看着周放,“四哥,我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难道就因为我说了那么几句话,你就要把一切都抹杀掉吗?”
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可惜,周放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他唇角划出凌厉凉薄的弧度,“要是真抹杀掉了,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
乔鞍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杀机!
可还不等他反应,章沁已经崩溃地开了口:“所以,真的只是因为我和阮小姐说的那几句话?”
“还嫌说少了?”
周放笑了一声,却令人打心底里发怵。
章沁一下子就明白了周放的意思!
她突然后悔了。
她不敢再去看周放冷得叫人发颤的眼神,忍着指尖的颤抖,认认真真应下,“我听您的,去北欧。”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自以为跟在周放身边的年数够长,就可以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了。
甚至生出了,和阮南枝争一下高低的想法。
简直大错特错。
就连她只隐瞒了一下资料,说了几句让阮南枝不痛快的话,周放都要兴师动众的狠狠发作……
乔鞍跪地认错,而她直接被发配去了北欧。
她终于真正认清了阮南枝在周放心底的地位。
周放自己可以被人欺辱,但阮南枝,不行。
章沁离开办公室后,乔鞍依旧跪在地上,“四哥,谢谢那你!”
“谢我?”
周放扯唇,“不怨我让你的心上人去北欧?”
乔鞍最大的优点,是拎得清,他摇头,“我知道,您已经给她留了面子了……”
原本,他以为章沁至少都是会被扫地出门的。
现在只是去北欧,还算是sz的人,周放手下的人,已经很好了。
周放没否认,“还不出去?”
“出去?”
乔鞍懵了。
四哥罚了章沁,还没罚他啊。
周放睨着他,“下不为例,否则,别等我开口,自己滚蛋。”
“是,谢谢四哥!”
乔鞍如蒙大赦,爬起来看着周放,“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对不起你的信任。”
周放轻轻抬手,“滚吧。”
乔鞍连忙追了下去。
紧赶慢赶,章沁刚启动车子要离开,乔鞍一把扣住她降下的车窗,“章沁,我有话和你说。”
章沁别过脸,抹了一把眼泪,“如果是说什么,我早该听你的劝之类的,请你闭嘴。”
“不是。”
乔鞍俯身,透过车窗平视着她,“章沁,我不会再睡别人,我等你回来。”
调回周放身边,是没可能了。但只要能力出众,不再出岔子,调回国是有可能的。
章沁冷笑,“等我回来?要是真深情,怎么不是你去北欧找我?”
乔鞍皱了皱眉,“四哥身边不能没人。”
……
江莱晚上和客户约了酒局,把我送到家楼下就走了。
我独自上楼,就看见门外有个阿姨在等着,手里拎着两个大环保袋,装了不少果蔬肉蛋。
阿姨连忙迎上来,“您是阮小姐吧?”
“对,我是。”
我微愣,“您是?”
“我姓张,是少爷让我来照顾那您的。”
张姨长得很有福相,也很和气,可能是怕我不习惯,又道:“您放心,我不打扰您,每天就只做一日三餐,打扫完卫生我就走。”
我反应过来,“是周放让您来的?”
“欸是的。”
张姨笑呵呵的,“阿放那孩子心疼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不对劲呢。”
听得出来,张姨是周家的老人了,和周放关系很熟悉。
我一边开门,一边道:“您请进,待会儿我给你把指纹录上,回头进出就方便了。”
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