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着深呼吸几口,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荪,端水来!”慕容桀见她没这么激动,便喊了一声。
小荪和杨嬷嬷一直都在外面候着,等待吩咐,听得王爷叫,马上就进来了。
她倒了一杯热茶,担心地道:“王妃,您是不是太累了?”
子安看着小荪那张忧愁的小脸,她勉强笑了一下,“可能是的,真是太累了。”
“以后可不要去爬山了。”小荪说,把茶递过去,慕容桀接过来,挥挥手着她出去。
“来,喝一口水。”慕容桀把水递到她的唇边,温柔地道。
子安喝了一大口,舒了一口气,脑子似乎清醒了许多。
她抬头,见慕容桀担心地看着她,便让他把水放下,投入他的怀里,轻声道:“不要担心,我没事。”
“嗯,没事就好,来,躺下,再睡一会。”他的声音,有些压抑的情绪,但是,控制得很好,没表现出来。
子安躺下来,静静地看着他,脑子平静了一些,但是疑问又不断地浮现出来。
“快睡,我在这里守着你。”慕容桀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道。
子安慢慢地闭上眼睛,她心里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她暂时理不清楚是什么。
慢慢
地,她又睡过去了。
慕容桀一直坐在她床边,等她睡着之后,他走了出去,吩咐杨嬷嬷看好子安,他亲自去了一趟衙门。
作为一个用剑的高手,他一眼就看出那孕妇的伤口有不妥之处,而且,毒蛇不会无端端攻击人,除非是收到威胁,而咬人之后,会马上逃走,怎么还可能留在柴房?
除非,是有人故意营造毒蛇咬人的假象,再抓了毒蛇回去,因这条毒蛇不是咬人的那条,所以,会暂时潜伏在那边。
人冲进来之后惊了蛇,才逃出来。
“王爷亲自驾临,可是为了鳌头村的命案?”梁大人见他来了,急忙相迎。
“尸体都验过了吗?发现什么?”慕容桀坐下来,问道。
梁大人招招手,便见一名身穿灰色衣裳的仵作走了进来。
他恭恭敬敬地上前跪下行礼,回答道:“回王爷,卑职初步检查过,发现周三是被毒蛇咬伤毒发而死的,且他的脸上现在呈现出青色的淤痕,呈手掌捂住嘴巴的形状,应该是他被毒蛇咬了之后,有人捂住他的嘴巴,不许他呼救。”
“嗯,你说的淤痕,本王当时也看见了,但是当时不明显,可见那时候死亡还不久,那孕妇呢?”慕容桀问道
。
他扬手,示意他站起来回答。
仵作谢恩后站起来,道:“那孕妇只有脖子一道伤痕,且是致命的,伤口很大,凶器就是那把菜刀。”
“凶器?”慕容桀点点头,“那就是说,你也认为是他杀?”
“基本排除自尽,是她杀的,因为,菜刀一直放在案板上,而通往案板的空地上,没有孕妇的脚印,地上濡湿,如果孕妇走过,一定留下脚印,这就意味着,菜刀不是孕妇自己拿过来的,是有人跃起拿了菜刀杀了孕妇,伤口也能看出这一点来,且灶台上也有一个浅淡的脚印。”
“本王也倾向他杀,非自尽,问过附近邻居没有?可看到陌生人出入?”
“也问过,”梁大人回答说,“周边的邻居全部都问了,说没有听到什么异样,邻居周大娘就坐在他们的隔壁,说周三回来的时候还跟她打了招呼,说要回去做饭给娘子吃,周三背了一捆柴回来,分了她一半,她便说要给周三送鸡蛋,她安置妥当家里的事儿,便把鸡蛋拿过去,前后大概是相隔大半个时辰。”
“她发现尸体的时候,本王在场。”慕容桀沉吟了片刻,“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人入村?”
梁大人正欲说话,便
见捕头进来,拱手道:“王爷,大人,卑职刚把所有的村民都问过了,有一名村民发现周三回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尾随而至,此人身穿黑色衣裳,大约二十七八岁,五尺半左右高,但是当时不肯定是跟着周三,现在经过回想,才觉得这个人是一直朝着周三家的方向而去,和周三相隔大约三十丈距离跟随着。”
“可带有武器?”梁大人问道。
“回大人的话,没有带武器,那人不像是路过,倒像是专门跟着的,脚步很轻,不东张西望。”
慕容桀听他们的禀报,自己再分析,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起谋杀案。
“你去调查一下,看周三可有与其他人结怨?”慕容桀道。
“是,王爷,卑职马上去调查。”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仵作犹豫了一下,道:“王爷,其实卑职也认识周三,他是个孝子,母亲久缠病榻,去年才走了,这些年,他们夫妻一直伺候老母亲,邻居们都知道他们夫妻孝顺,而且,周三这个人敦厚,怕事,从不主动惹事,就算遇事多半也忍着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