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坏丫头,怎么还打起了哑谜?”谢婉眠挠着织拾腰间的痒痒肉,笑着问她:“说是不说?”
织拾被挠的眼含泪花,连忙求饶,“我的好小姐,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您可扰了奴婢吧。”
谢婉眠这才收回手,自己接过瓷勺将醒酒汤喝下,“你说。”
“这其实也不难猜,那侍女自然是受清平县主指使,但是奴婢没想到三皇子也掺和其中,贵为皇子竟然还想轻薄小姐您,呸!没脸没皮的东西,真是不知羞耻!”织拾一说到此处气的脸红脖子粗。
谢婉眠知晓织拾是个护短的,不然上辈子也不会为了她而被何茗诬陷硬生生被打死,想到这儿,她的鼻子都开始酸涩了起来,“好啦,你先莫气,先同我说说他们可是有受罚?”
“那自然是有的。”织拾很是笃定地点头,“这件事情孟公子直接报给了公主,公主殿下大怒,直接将清平县主和三皇子痛斥了一顿,随后分别上书将此事用文书报给了亲王和圣上,估摸着两人到时候都要狠狠受罚一顿。”
“而孟公子也不怕得罪三皇子和亲王,说是要到时候联合百官参一本,三皇子品行不佳,清平县主毫无县主之典范,指不定是要被贬或者禁闭,反正呐,这两人的名声算是臭了。”
织拾以手为扇扇着风,满脸嫌弃地说着。
“好啦,此事可以从任何口去责怪他们二人,但万不可从你我二人口中说他们的不是,你可明白。”谢婉眠神色认真地说道。
织拾不解,“这是为何?小姐,他们都欺负到您头上去了,怎么还要忍气吞声?”
谢婉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织拾,你要记住祸从口出,你看三皇子他再怎么品行不端,皇上顶多只是厌恶他,清平县主再怎么没有典范,甚至被贬,她始终是肃亲王的女儿。”
“此二人比我这个六品小官之女身份要尊贵,只要他们一日没有被贬为庶人,我们都不可妄议。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得了势,就此记恨而来报仇,我们拿什么抵挡?”
“是奴婢愚钝了。”织是拾瞬间就明白了,赶忙屈膝道歉。
“这不怪你,你这个年纪纯真浪漫,不会想那么多也是应该的。”谢婉眠曲起指尖轻轻刮了下织拾的鼻尖,笑着说道。
织拾努嘴,咕哝道:“小姐也瞧着和我差不多的年纪,怎的就这般老成了?”
谢婉眠只是浅浅一笑,没再回答。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纷纷做马车打道回府,谢婉眠被织拾搀扶着走上马车时,恰好看到不远处的孟鹤卿坐在马上,一旁侍卫说着什么,有落日余晖落在他的月白衣袖上,腰间不知道别着的是不是圣上御赐的玉牌,在斑驳光影里晃动着。
此时天际开始被黑幕笼罩,凉风吹拂过发丝还带着公主府时独有的暖调花香味,她将发丝撩到耳后,准备收回视线时却是和孟鹤卿撞上了视线。
她笑着颔首,也不管孟鹤卿脸上是笑还是面无表情,便钻回到了马车里。
织拾将重新添置好炭火的暖手炉递到了谢婉眠的手里,她放下轿帘,语气轻快,“小姐,我真觉得您和孟公子是顶顶相配的,容貌两人皆是不分上下,刚才孟公子站在公主面前那不卑不亢的身姿您是没有瞧见,可飒爽帅气了!”
“你啊,嘴甜。”谢婉眠摩挲着手里的暖炉,眼中看似怨怪实际只是打趣。
就在他们马车准备离开时,轿帘外传来一道清脆声音,“谢小姐,我们主子有话同你说。”
谢婉眠走出马车,朝着孟鹤卿看去。
“孟公子找我有何事?”
只见孟鹤卿从衣襟里拿出一支银点翠蝉纹发钗,上面的珍珠晶莹剔透,在日落时分散着盈润光泽。
谢婉眠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发钗,难怪她刚才和织拾找了半天都没瞧见,“这是我的……”
“我知道。”孟鹤卿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捻着发钗,他轻轻转动了下,说:“我喜欢这支发钗,不知谢小姐可否将此钗赠与我?”
发钗是女子的私物,赠发钗到底是多了些别的含义,但一想起今日是孟鹤卿救的自己,这支发钗赠了便赠了吧。
“好。”
孟鹤卿嘴角噙着笑,日光将他整个人身上淡漠的气质削弱的温润如玉,他说:“我不白拿。”
随后他下了马,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打开后是一支白玉海棠簪,或许是怕谢婉眠拒绝般,“你我二人将要成亲,孟家儿孙给过门媳妇做白玉簪子是世代传下来的,还请谢小姐莫要嫌弃。”
谢婉眠心尖微微触动,竟然是这样吗?
她误会孟鹤卿了?
毕竟,上辈子她只知道白玉簪子是孟鹤卿亲手所制,但不知道这赠白玉簪子是孟家的传统,那这么说何茗头上的白玉簪子是孟鹤卿大哥所制的了。
她立即伸手接过,脸上有些愧色,“上次……上次是我不对,我原以为那是你随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