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看到了树下的姜黎月。
“哪里能洗澡？”姜黎月面色发白，强忍着不适，手掌用力，血从手上缓缓流出。
“跟我来。”韩奕想要搀扶着姜黎月的胳膊，被她躲开，悬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
眼底是无尽的落寞。
进了浴室，姜黎月全身泡在浴缸里，热气氤氲。
她拼命地搓着手上的血迹，直到白嫩的皮肤被搓到发红，搓到起血点，姜黎月才停下了自虐的行为。
洗不干净，怎么也洗不干净。
满身罪孽，怎么可能洗的干净。
姜黎月一头扎进浴缸，想让发胀的脑袋清醒。
暖烘烘的水本该使人身心放松，可姜黎月却只感觉到冷，浑身冰凉，透骨的冷。
每一寸肌肤都像被毒蛇爬过一般，刺痛，战栗，直击心魂。
姜黎月猛地从水中起身，大口喘着气，眼底空洞，麻木。
收拾好心情，姜黎月擦着湿润的头发出来，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小月。”秦暮寒淡淡一笑。
姜黎月抬了抬下巴，算作打招呼。
韩奕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适，却也只能憋着。
“小黎，吹风机在柜子里。”韩奕出声提醒正在找吹风机的姜黎月。
“嗯。”姜黎月拿起吹风机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吹头发的声音响起。
房间里只听到吹风机的轰鸣声。
秦暮寒默默打量着身边的男人，身材挺拔，眼神锐利，不似普通人，倒像是个亡命之徒。
但他浑身上下又透着贵气，怎么看也是一个富家子弟。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掺杂在同一个人身上，让人看不透。
察觉到秦暮寒不加掩饰的视线，韩奕冷冷回望。
“你是小月的朋友吧？”秦暮寒开口询问，颇有一种男主人风范，好像韩奕才是那个客人。
“是，我和她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韩奕淡淡开口。
“青梅竹马吗？倒是没从小月嘴里听到过。”秦暮寒笑意很淡。
“是吗？她倒是总是提起你，一个善良的医生。”医生二字韩奕语气较重，就像是在强调，对于姜黎月来说，秦暮寒不过是一个救过她的医生罢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只是单纯聊天，实际上是在衅对方，用语言攻击，朝对方扎刀子。
姜黎月一出来便看到和和睦睦闲聊的两个男人，语气冷淡。
“没事你们两个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