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浩仔细打量着林槐。其实具体说他从林槐一踏进这皇宫他就在暗处打量着林槐。
从情报上来看,林槐是个极其普通的少年,出生在普通的人家,普通的长大,从没有过不普通的经历,唯一一次的不普通就是在九岁那年见过云啸,那一年是阿闻微服私访去一个小山村游玩的时间。
但是云浩觉得林槐不同,不同的地方不是长相,林槐长的不算绝色,就是清秀,气质却是一般山野人家养不出来的温润如玉,俊雅淡漠。从皇宫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像其他学子一样东张西望眼里充满了憧憬和赞叹和惊讶,他只是跟着队伍走着,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就仿佛这种场景他早就司空见惯了,这也是绝不可能的,没有一个人家会大胆到仿照皇宫来建筑宅邸。但是如果这种神情是他装出来的,那么只能说这个林槐心机颇重。
他调出了林槐秋闱和春闱的试卷,能看得出来他是个才华横溢充满了智慧的少年,而且他交给空明方丈的那两首诗也不应该是这个年龄的人能写出来的。但是这诗以前确实是从未有过的。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那么啸儿娶他是绝不会有问题的,但是他是这次科举的解元,会元甚至可能是状元,可能是这个国家的栋梁之才这个朝代举世无双的贤臣。他是皇帝,于公他不想让啸儿娶了他,让他这辈子只能困在这深宫里就像他的阿闻一样。无处施展自己的才华。于私他为这个少年感到可惜,可惜他遇见的是云家的人,云家的人向来都是痴情种,认定了便不会撒手。
云浩在打量林槐的时候,林槐也偷偷的打量着这位云朝的浩帝,据说这浩帝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痴情种子,虽然皇家的人都是痴情种,但是像他这么专一的就少见了。自从登基做了皇上后只有帝后一人,而且也是一个难得的明君,创业容易守业难的道理他懂,浩帝能好好的把这个功绩持续下去也是极为不易的。
林槐突然觉得这个皇帝有点眼熟……看起来很像某个人,但是是谁呢。
林槐低着头仔细的想着,但是始终想不起来,不怪他,因为他最近看见的陌生人太多了,他总不能一一记住他们的脸。
这时试卷发了下来。林槐便暂时放下了思绪,专心答题了。
秋闱的时候考的是灾后重建,春闱考的是水利工程,这次殿试考的竟然是商贸,看来这皇帝也不是个文绉绉的人,也没考什么八股文文言文之类的东西,也是个实用主义者,这倒是是颇符合林槐的胃口,因为八股文文言文什么的他根本就不会!还不如来的实际一点呢。
林槐想了想觉得前世的丝绸之路一定可以,在内心衡量了一下,落笔就写了上去,殿试的时间是一个时辰,林槐半个时辰就答完卷了,放下笔后环顾了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奋笔疾书只有自己一人答完了,想了想还是不要太张扬了,于是又拿起笔检查了一遍错字。
磨磨蹭蹭又磨蹭了一炷香的时间,再抬头一经发现有不少答完卷了,林槐也放下笔等待殿试结束。
殿试结束的钟声响起后,林槐站起来和学子们一起出了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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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浩看着学子们出了太和殿后,命喜宝把他们的试卷拿来看看。
二十份试卷,十四个是中规中矩两个溜须拍马两个答非所问,只有两人说了自己的想法。把答非所问和溜须拍马的人卷子递给喜宝示意把他们四个除名,把两个有自己想法的卷子留下来决定亲自看看,其余的就交给翰林院。
云浩拿起两张试卷看了看,一张是林槐的,一张是丞相家大少爷司马安的。
这司马安也算是京城有名的大才子了,据说其八岁能属文,十二岁高中了秀才,但是因为其爹爹在会试前几个月突然去世,守丧三年,导致其错过了会试,第二年才到会试的时间,所以其十七岁才参加了今年会试,和林槐是一个年龄。
仔细看了看两人的试卷,都是令人眼前一亮。但是司马安的开凿运河沟通南北商贸往来太过于理想化,运河岂是那么容易就开凿的。反之林槐的丝绸之路就很合适现在的状况。
云浩在心里思量了一番便拿下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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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自从太和殿出来后就有点焦躁,这种感觉就像是高考后等待发成绩的小假期一样。
焦躁的林槐抓心挠肝的。看哪哪都不顺眼。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城里逛一逛。
说实话他还没好好逛过这云城呢。但是看了看包裹里那点银子,想了想光看不买感觉好悲伤,还是不去逛了睡觉算了。
与是林槐脱了外衣抖开了薄被,躺在床上开始挺尸。
晚上林槐醒来看见天已经完全黑了,桌子上摆着凉掉的饭菜。
现在这个季节吃凉饭还是有点勉强。于是拿起桌上的饭菜去准备去厨房热一热。
林槐现在所借住的寺庙其实不大,由前院的大堂和几间客房,寺庙僧侣的住房,厨房,浴房,书房组成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