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前脚离开,察哈尔后脚就冷了脸,“混帐东西,被人家算计到眼皮子底下,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这一次,死了多少人?”
属下们瑟瑟发抖,“客栈里的守卫兵……都死了。”
“混账,废物。”察哈尔脸色铁青,“这个人也不可信,至于绝情宫,哼,这个妖花行踪诡谲,跟我合作还畏首畏尾,变着法子耍老子玩儿是吧?这一群大沥人都不可信。你们几个,派人注意敕勒川塬的动静,那个西格尔公主的仪仗队一出现,就给我全部绞杀,光靠着绝情宫那群人,靠不住。”
一名属下犹豫道:“如此的话,绝情宫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比较镇北王府那边的动静,还需要绝情宫的线报。”
“刚刚那个人,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吗?直接想办法联系妖花,亲自确认线人的身份,在此之前,透露一些烟雾弹给刚刚那人就行,猫捉老鼠的游戏,就看谁能玩到最后了。”察哈尔握着弯刀,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脸上
冷笑着。
雪朦胧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穆臻言会带她来桃花坞林,走山间陡坡路,算是抄了近道儿,这里距离禹城不足百里。
据雪朦胧观察,这桃花坞林应该是有阵法的,否则早就被人发现了,可是穆臻言不知道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什么地方,等到雪朦胧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桃花树上的小白,它睁着黑珍珠似的眼睛,盯着她和穆臻言,一动不动。
“这是……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我们不是应该留在禹城查探奸细吗?”雪朦胧愣住了,回到这里,让她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初身中剧毒掉落瘴气林,她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居然救了自己一命。
知道自己毁容之后,她看到桃花坞林,一瞬间真的有不在出世的想法,如果不是九幽找到这里来,她也许现在还在这里自暴自弃。
“奸细已经死了。”穆臻言没有解释太多,“冷风已经趁乱去了禹城,接下来的事情他会接受查探的,你要
做的,就是过来养伤。”
“养伤?我没有受伤。”雪朦胧忽然住了嘴巴,想到了西格尔,那个敕勒川塬的姑娘,她曾经说过,她脸上的伤疤兴许可以一试。
“有办法了?西格尔呢?”雪朦胧这才觉得诧异,小白很黏着西格尔,他们过来这么久,西格尔都没有出现,有些奇怪。
“她现在,应该在准备嫁衣,明日就是她前往京城和亲的日子。”穆臻言说的轻描淡写,“我们在这里等着吧,会有人过来送药的。”
“等等等等,穆臻言,你到底知道了多少事儿?我怎么觉得,你瞒着我好多事儿呢?西格尔,她是敕勒川塬的公主吗?要去大沥朝和亲的人就是她?”
“十一,你好像对敕勒川塬要和亲大沥的消息不是很吃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穆臻言却是见缝插针,咄咄逼人,“你和九幽做了什么交易?九幽阁主的生意可不好做,他跟你索要了什么?”
雪朦胧眨了一下眼睛,看他警惕模样,轻轻哼了一声,
“是我先问的你,你怎么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她甩先进了小木屋,小白‘呜呜’叫唤了一声,转身跳进了雪朦胧怀里,凑过去就想吸她的血,被穆臻言眼疾手快地拎着脖子拽下来。
小白在空中抖动着四肢,不甘心地哇哇大叫,好像是受了欺负的孩子。
穆臻言冷冷地将那家伙丢出去,小白竟然也不敢再造次,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雪朦胧之后,转过头,扭着屁股对着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十分可爱。
雪朦胧心情好了不少,进了屋,叹气,“若不是西格尔,我现在确实就化成花肥了。唔,或者会成了小白的口粮。”
穆臻言自她身后将人抱住,“不会的,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他不会对我这么残忍。十一,我们就在这里待着,一直到你的脸被治好为止。”顿了一下,“之后怕是要变天了,在此之前,我要让你放下自己的心结,至少,多信任我一点点。”
雪朦胧没有扯开他,“西格尔是敕勒川塬的公主?
”
雪朦胧想起了那个大婶儿说的传说,只有敕勒川塬的皇族才能运用的神药,穆臻言是想用哪种药为了她治疗脸上的伤吗?
如果是那么珍贵的东西,西格尔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给他?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到底做了多少事儿?
“嗯,据说,是敕勒川塬第一美人,被敕勒川塬视为‘主最珍贵的恩赐’,这样珍贵的恩赐,在战争来临的时候,自然要发挥她的作用。”穆臻言也没有吊她的胃口,一五一十地说道:“匈奴嚣张,势要灭掉敕勒川塬占为己有,敕勒川塬为了谋求生存,只能向大沥朝寻求庇佑,西格尔,就是他们的诚意。”
女子就是这般悲哀,自古以来,就是利益交往的战利品。
雪朦胧点点头,接下来,两人几乎没有怎么说话。雪朦胧依旧带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