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臻宇那边……”穆臻言犹豫了一下:“他做了些什么?”
冷风看了璎珞一眼,她微微嘟唇,露出些小女儿娇态:“如何?难不成我不能听?你这冷木头,仗着自己整日跟着主子,就不把我们这些外放的暗卫当自己人了?”
冷风说不过她,硬邦邦道:“你我辖属不同……”
“主子的事情,便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情,有何辖属不同?”璎珞冷哼一声:“你身在北地,鞭长莫及之时,还不是要我飞鸽传书,帮助公子传话给太子殿下,助他查到匈奴暗线的下落!”
冷风哑口无言。
穆臻言道:“罢了,冷风,你惯来嘴笨,如何说的过她?这丫头可是尽得九幽真传。你尽管说吧。”
璎珞这才高兴了,像是得了夸奖的孩子。
冷风将冷旭传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陈述下落,包括穆臻宇囚禁上官天儿做的那些龌龊事儿,也一字不漏。
他一板一眼道:“如今二公子借上官天儿养胎为名,全盘接手了绝情宫的势力,包括上官家在北地所有的明线暗线,如今都归于二公子所用,上官天儿如今不过是个安抚上官家的傀儡罢了。”
饶是穆臻言也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听了穆臻宇的所作所为,还是黑了脸。
璎珞咬牙切齿道:“穆臻宇近年来行事愈发狠辣无情,往常还不都是主子给他收拾烂摊子?否则,王爷早就剥了那家伙的皮,哪里容得他撒野这么多年,势力越来越大!”
她虽然和上官天儿素不相识,此人对于她而言,也是情报系统里细枝末节的一个。可身为女子,听到上官天儿被这般对待,也禁不住胆战心惊。
穆臻宇,真是越来越狠了!
“他接手了上官家的势力,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他想和上官家鱼死网破?”璎珞不解道:“如今穆臻宇……”
她心
直口快,说了好几次穆臻宇的名字,这才想起来自家主子对这个弟弟袒护至极,不禁变了变脸色。
璎珞悄悄看过来一眼,见穆臻言没有生气,这才大着胆子继续道:“如今二公子囚禁了上官天儿,总有一天会瞒不住消息,到时候惹怒了上官家,他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冷风斜睨她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衬着那张冷冰冰的木头脸,滑稽十足。
璎珞蹙眉,若非是不想在主子面前失了分寸,当真是要和这木头脸大战三百回合的。
冷风收到璎珞杀气腾腾的眼神,不冷不热道:“二公子本就打算鱼死网破了。”
穆臻宇早些年就和上官家牵上了线,那时候上官琪还看不上穆臻宇一个庶子,只不过抱着遍地撒网,重点捕捞的心态,没彻底回绝穆臻宇而已。
当初,穆臻宇年纪轻轻,就能借助上官琪这么一点儿心态,利用上官家的一支暗卫部队,灭了小西楼精锐,还甩锅给世子殿下。
穆臻宇全盘接手小西楼的势力,可上官琪这老贼胃口大,便将自己的暗卫势力强插进去,组建了绝情宫,表面上穆臻宇是掌控绝情宫的主子,可这幕后真正控制绝情宫势力的却是上官琪。
妖花本就是上官琪一手调教出来的影卫,由她出任绝情宫宫主,等于是将穆臻宇排除在外了。
所以这么多年,穆臻宇算是受制于人,不得不依附于上官琪,不管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就连为了拿到世子之位,穆臻宇想求娶十一公主,被记恨在心的上官天儿破坏,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可穆臻宇天生就不是甘于人下的主儿,从上官琪带着上官天儿踏入北地那一刻开始,穆臻宇就开始下棋。
这一盘棋很大,他纵容上官天儿为了穆臻言花式作死,这样上官琪的眼线对他也无话可说,毕竟错
处都在上官天儿身上,他穆臻宇还是个听话的棋子,一个温顺的夫君。
就连禹城失守一事,追根究底,正如穆臻言所说,对穆臻宇来说,并无益处,对上官家确实利益极大的。
那么,穆臻宇对此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甘愿为上官家背锅,这个时候上官琪对穆臻宇的怀疑就压到了最低,上官天儿耳濡目染,自然也觉得穆臻宇这个庶子,不过是他们上官家的一颗棋子,不堪重用。
上官天儿越嚣张,穆臻宇越隐忍,上官琪的怀疑就越低,对穆臻宇相对于来说就越信任。这个时候,穆臻宇暗中反扑,控制了上官天儿,在这个关键时刻,上官琪身在京城,无法兼顾北地详情,上官天儿有孕在身,他反倒是还要依靠穆臻宇带着绝情宫与匈奴周旋,他自然不会在怀疑穆臻宇了。
穆臻宇在上官琪手底下受到对屈辱,他都记得,现在正是利用上官家和九王府的牵扯,和匈奴的牵扯,彻底将上官家推入死路的大好良机。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北地的情况虽然璎珞知道的不详细,可上官家在京城的情况她可是了若指掌,再结合二公子的性子想一想,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