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追查下毒真凶的时候,难民营里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欺凌事件。
来自于同一个村落的青家女儿青鸢和邻居朱家孩子朱旭发生了冲突,青鸢小姑娘被朱旭那胖小子砸破了脑袋,昏迷过去,引来了众人围观。
青鸢醒来的时候,眼前围着一圈穿着粗布麻衣的难民,对着地上的她指指点点,一旁的母亲泪眼汪汪,“青鸢,你终于醒了……”
“我就说她没事儿吧?不就是小石子儿砸了一下下,破了点儿皮,还能出什么大事儿?真是大惊小怪的。”婶婶张氏讥讽出声,她的身旁还站着个胖嘟嘟的少年,正式罪魁祸首朱旭。
青鸢眨了一下眼睛,之前的记忆断断续续涌入脑海。
尚未及笈的小姑娘,现在上有寡母,下有八岁幼弟,因着母子性子都软,孤儿寡母的被同村的朱家一家欺负,这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后来大家遭了难,两家人机缘巧合逃在一处,本应该互相照顾,可朱家人却是一直变本加厉地欺负这孤儿寡母的一家,吃的穿的都落他们手里了。
她本性软糯,可在生活中渐渐学会了生存,学会了强横一些,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
这回,自己被朱旭砸破头晕过去,险些丢了小命。
青鸢迅速消化脑海中的记忆,脸颊上
忽然落下一抹濡湿,将她从沉思中拉拉出来,“娘,别哭。我这不是醒了吗?”
小姑娘的声音尚且稚嫩,因为受伤还显得有几分虚弱,可却率先想着安慰神伤落泪的母亲。
青鸢的懂事乖巧让大家更加同情,周遭难民们议论纷纷,多是向着青鸢一家的。
青母见女儿虚弱惨白的脸色,更是心疼不已地将孩子搂在怀里,抬头看向面色不善的张氏:“她婶子,平时娃娃们小打小闹就算了,可朱旭这一次下手太狠了,青鸢脑袋都给砸破了,怎么着也得找个正经大夫看看,这医药费……”
她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错在朱旭,这医药费该你出的。”
“我呸,厉害死你们了!我儿子才多大,他轻轻丢一块石头,蹭破点儿皮你就嚷嚷着要钱来了?这还要脸不要了?”张氏将儿子往身后一拉,双手把袖子往上一卷,气势汹汹道:“我说嫂子,我们一家子平日里都是看在死了的大哥的份儿上,才对你们一家子照顾照顾,现在遭了难,你女儿这一路上没少吃我们家的东西,结果现在为了这么点儿小伤,装模作样活像是要咽气了似的,这是存心讹上我们了?”
“不是讹……”青母本就不善言辞,嘴皮子功夫自然比不过张氏,被她咄咄
逼人的姿态骇得后退一步,险些连怀里的女儿都搂不住。
一旁的小儿子青枫被吓到,顿时哇哇大哭起来,青母连忙空出一只手抱儿子,“枫儿不哭,娘在,娘在。”
张氏冷笑一声,趾高气昂道:“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别给脸不要脸。嫂子还不赶紧把娃带回去好好看着,闹大了谁脸上好看?”
难民们看着张氏凶悍的模样,议论的声音压低了些,生怕引火烧身,可看着这边孤儿寡母的眼神更为同情。
青鸢忽然按住母亲的肩膀,低语几句,青母一愣,“找他?”
青鸢微微点头,之后勉强站起来,脑门儿一阵拉扯的疼痛,让她不禁蹙了眉:这就是张氏口中的“蹭破了点儿皮”?
既然天意没让她死,她自当好好活着,孤儿寡母她自然会照顾好,不让旁人欺负一星半点。
怕人看笑话吗?
呵!
那她就让这刁钻婶婶瞧一瞧——这事儿闹大了,到底谁不好看!
“婶婶说得对,做人是该要点儿脸。”青鸢突然出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她忽然往前走一步,把惨白的小脸伸到朱旭面前,强行按住小胖子的肩膀逼他看清楚狰狞的伤口,“你娘说你打不过我这个面黄肌瘦的女娃娃,骂你是个软趴趴的怂蛋呢。哈哈,你看看这么深的伤口是怂蛋
能砸出来的么?你是怂蛋不?”
她虽然快十四了,可身子骨弱,现在看着不过十多岁的样子,的确没什么劲儿。
可人被逼急了,潜力是无限的。
“你才是怂蛋呢!我是男子汉,男子汉!那石头那么大呢,我那么使劲儿砸还能打不过你?”朱旭因为吃得好些,长得跟青鸢一般高,却比她壮了不少。
他被自己最瞧不起的女娃娃嘲笑,十分不服气,蹬蹬蹬转身跑到角落里捡起拳头大小的石头,然后得意洋洋地跑过来指着青鸢,“这么大的石头,砸你一回就是一个洞,你怕不怕?你再敢说我是怂蛋,我就砸死你。我娘说了,你这样的女娃娃活着也是糟蹋粮食,赔钱货!”
青鸢勾唇,嘲弄笑道:“婶婶真是教导有方,朱旭这么小就知道什么是赔钱货了!”
难民们见朱旭抱着“作案工具”还如此不知悔改,也跟着讨伐,“好歹是长辈,怎么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