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喜欢?”安藜诧异,“白芷姐姐,你怎么会这么问?”
确切的说,身为圣女,白芷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圣女一生不得动情,不允婚嫁,怎么可以随口说出喜欢这种字眼?
即便安藜把白芷当作自己的姐姐,可是却也是把她当作圣女看待,在所有人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圣女是和“喜欢”这样的词汇无关的。
“白芷姐姐,你不会是出去一趟,和前圣女……一样吧?”安藜吃惊,被白芷捂住了嘴巴,“你胡说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若你没有这个心思,那就最好,独活针叶草只能救濒死之人,且反噬很厉害,就算是服用了独活针叶草,也没有办法活得长久,劝你的朋友,不要轻易动这个念头,寻找别的治疗办法吧。”
濒死之人?
安藜想了想,兰萨奇还能走动,还能救人,虽然伤势看起来重了一些,倒是也不至于快死了,既然独活针叶草副作用这么大,还是不要轻易动用的好。
“有办法减低反噬的效果吗?”安藜想着兰萨奇咳嗽的样子,不忍心地多问了一句。
白芷沉默片刻,“独活针叶草本身其实作用并没有神奇,百年前,据说南疆有一蛊医族,擅用蛊术,彼时许多人为此受害,我们的圣女先祖为了抑制蛊虫的嚣张气焰,亲试百草,终于找到了独活针叶草提炼成药,与大部分蛊虫相克,可压制蛊虫活性。让濒死之人也可起死回生。可其实这两者的作用是相辅相成的,中了蛊的人服用此草可起死回生,可若是单纯濒死的人服用此草,反而副作用很大。”
安藜对这一段历史并不是很懂:“那他会不会是中了蛊毒?”
白芷摇头:“我也不清楚,南疆蛊医一族已经消失百年,不曾面于世间,不
过……前不久表哥……”
“表哥?”
“前不久我的一个朋友意外去了南疆,所遇到之事和蛊医一族密切相关,不排除蛊医一族重新开始活动的可能性。”白芷想到穆臻言的伤,实际上是因为剜心蛊作祟,当时她以自己的血喂养,为他吊命,也是因为白羽国历代圣女自小浸泡药浴,其中也有独活鬼针草,药性早就渗透骨血之中,所以她的血对剜心蛊也有抑制作用。
“你去问问你的朋友到底为何而伤?”白芷正了神色,“如果是因为蛊,你将他带来见我,中了蛊的人只有独活鬼针草是没有用的,还需要圣女族的血为引。”
安藜一惊,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蛊?你不是说它早就消失了吗?如果再度出现在咱们白羽国,是不是百年前的灾难又要重演?”
“安藜,这件事不要外传,你帮我叫白叔过来。”白芷忍着疼,“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了,下次再想来,就更加困难了。”
安藜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开,不一会儿白叔就回来了,“圣女,怎么了?是不是你的伤口又疼了?”
“白叔,事情好像越来越麻烦了。”白芷觉得有些头疼,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政治家,也不懂什么阴谋论,若非是出去走了一遭,如今还不过是个只知道祈福祭天玩弄草药的单纯圣女,何时接触过这么多奇奇怪怪得事情?
她不禁想,若是表哥的妻子,那位公主殿下,说不定会处理得如鱼得水。
“白叔,安藜认识一个朋友,也许和蛊有关。表哥先前身中剜心蛊,咱们已经知道蛊医一族并未灭绝,并且有那么一个人暗藏暗处一直在制造蛊虫害人,只是没有想到,这蛊会这么快就到了白羽国境内。”
白叔惊了
一下,“安藜小姐的朋友?可我目前未曾听说有蛊医一族之人出没的迹象,也没有相关事件发生,会不会是误会?”
“但愿吧,也许是那人不知道独活鬼针草的真正作用,才人云亦云得来求这一味草药吧。”白芷揉了揉眉心:“可是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件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白叔,跟父亲提醒一下,一定要盯紧了大王子和王司徒府上的动静。”
“圣女,这些事情,你别管了。再过几月就是年终祭典,你这一次惹怒了皇上,这一次要好好表现,务必要让皇上对你放心,否则这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的。”白叔安抚道:“若是早知道出去一趟,会让你成熟至此,平添这么多麻烦事,倒是不如当初我自己出去寻找前圣女的下落。”
白芷沉默片刻,“白叔,是人总归要长大的,我其实很理解莲姨的感受,如果一个人生下来只能困在这样一座宫殿里,坐井观天,不知道人情世故,冷暖天下事,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圣女!”白叔严厉了一些,“这些话,你说这一次,白叔只当作没有听到,以后不要再说了,前圣女的出走是皇室和圣女殿的禁忌,皇上至今无法释怀,若是让人抓住话柄,就连你也会受到牵连的。还有,圣女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思,前圣女的所作所为,不管如何说,都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背弃圣女殿祖传的规矩,这就是大逆不道,甚至比通敌叛国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