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冀身边的老臣突然笑道:“九王爷此话差矣,太子与你都是皇上的儿子,俱是人中龙凤,如何就差了呢?这不是在说当今皇上比当年的太子差了吗?”
太子党的人一听这脏水,连忙也针锋相对了起来:“陈太师莫不是老糊涂了?自开国以来,太子一位便是有皇后的嫡亲子继承,你如此胡言乱语,岂不是在祸乱朝纲,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陈太师连忙昂着头驳斥道:“右相何时如此迂腐了?若是当年的太子登位,就凭他那好斗无能的性子,岂不是大沥朝的灾祸?当今皇子虽不是嫡长子,不也是凭借自己的才智,赢得了朝廷和百姓的信服吗?”
右相沉着脸色,辩服道:“当年明明是先皇先废了太子,再扶了四皇子,怎么到你这嘴里,就颠倒黑白了?现如今,太子稳当地坐在这里,你却说这等大不敬的话,到底是何居心?”
雪朦胧看到下面争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大部分大臣竟都向着九王爷说话,不由脸色难看了几分。
这时,穆臻言忽然站了出来,手里折扇轻挥,笑容微微轻佻:“陈太师说话中气十足,
难不成是陈小郎逼良为娼不成,却害人撞死的事摆平了?”
陈小郎是陈太师的独子,自小宠爱得很,这便也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自小不学无术,最爱仗势欺人。前两日看中一个抚琴长得清丽无比的清倌,便扔了一百银两想要买了她做妾,奈何清倌觉得他品行不良,拒绝不从。
这陈小郎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当场就扒了人家的衣服,想要强上,没想到那清倌也是个心性极高的,一把推开他,捂着破碎的衣服一头撞死在桌子上,那血都流了一地,骇人得很。
陈小郎吓得立马跑回家告诉了陈太师,陈太师当即派了人封了口,又买通了老鸨,改了通词,硬说成是那清倌贪图陈家的钱财,想要下药迷惑陈小郎,结果被发现,没有颜面存活,自杀于室内。
陈太师没想到穆臻言会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个,一下子白了脸色,但他纵横朝中多年,岂会被轻易吓了去,短短一秒,他便立马敛去了眼里的慌乱,怒着反斥道:“世子莫要血口喷人,明明是那娼妇设计引诱我儿,被发现了才自杀,如何成了我儿害死的了?”
穆臻
言讽笑道:“那女子既是个贪图钱财,肯放下身段引诱的,又怎么会当个清倌,还会觉得失了颜面?”
“你!你胡说八道!”陈太师气得胡须都飞了起来。
他身后的李尚书也跟着附和道:“世子没有证据,就污蔑当朝太师,该当何罪?”
穆臻言侧眸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极轻的笑意:“李尚书?你养在外面的外室,李夫人可知道?”
“你!你说什么呢?这绝对不可能。”李尚书突然一下子就慌了起来,连忙看了一眼身旁脸色难看异常的夫人,额头冷汗直流。
大家都知道,李尚书能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全凭李夫人的娘家伯爵侯府的帮助,但是他却十分厌烦了李夫人强势霸道不讲理的样子,便在外养了解语温柔的外室。
李夫人狠狠剜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好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回家若是不给我好好交代,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好处了!”
穆臻言微微一笑,目光倏而又落在刚针对了太子的一位大臣上:“张侍郎,你滥用权职,私贩盐铁,谋取暴利,那银子可藏好了?”
被点到名的
张侍郎不由吓得手里的杯子都被打落,颤着嘴结结巴巴道:“你……胡说什么呢?你这是栽赃,污蔑!”
雪朦胧见穆臻言树了不少敌,连忙走过来维护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你们没有做这些事,世子再怎么栽赃,也栽赃不到你们的头上。”
后面一干九王爷党的大臣怕世子点到自己,连忙站了起来,故意发怒道:“元宵节也在这吵吵闹闹的,还有没有点规矩礼数了?我看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回家寻个清净吧!”
说完,几位大臣便带着家眷拂袖而去,一干人等也连忙站了起来,赶紧回了家,这场盛大的宴会最终落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高贵妃见自己儿子被压了下去,不由将穆臻言雪朦胧视为眼中钉,有些阴狠地盯了他们几秒,而后才带着自己贴身侍女转身离去。
雪冀微眯着眸子看了眼穆臻言,又看了眼太子,眸里流出一抹寒光,经过穆臻言的时候,他侧眸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声:“世子再次回到京城,真是令尔等刮目相看啊。”
说完,他便擦身而过,面色冷然一片。
雪芮因为
避嫌,只好点了下头,便也带着人离去了。
穆臻言看到雪朦胧眼里的担忧,不由轻松地笑道:“我没事,那些人现在都急着自己的破事,哪里有心情管我呢?”
话虽这样说,但雪朦胧心里还是担忧:“你惹了他们,只怕朝堂之上,明日便会有人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