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阳不再理她,正好这时小丫鬟端着些饭菜过来,他顺手接了,将人遣退之后便转身去了白莲的房间。
蓝思思这才抬起头,眼里精光一闪,整理了一下衣袖,不慌不忙地起身顺着穆正阳离开的方向过去。
穆正阳一手端着些饭菜,另一手打开紧闭的房门,待轻手轻脚地进去后才用脚将房门给关上了。他将饭菜搁在桌上,往里瞅一眼,床榻上却没有白莲的身影。
他挑了挑眉,背着手走到隔间的屏风后面,才见她正静静地翻阅书籍,偶尔拿笔在宣白的纸上涂涂画画,十分专注又认真,仿佛都没有发现此时一个大活人偷摸着进来了。
穆正阳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跟前,一只手撑着书桌俯下身,低声缓缓吐出一句,“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连早膳都不吃了?”
白莲本沉浸在医书上的奥秘中,肩膀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继而就听见了某人含着些戏谑的声音。
翻了个白眼,白莲放下书,没好气地说道,“与你何干?反正你都看不懂。”
“你怎么就知道我看不懂了?为夫再好歹也是文武双全之人,小小的一本医书又有何难?”穆正阳不以
为然,努力调节气氛,希望她笑或者像从前那样撒娇生气。
“哼,不过是一本医书?”白莲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那我且问你,若是有一人得了瘟疫,何解?”
穆正阳直起身,轻松至极地回答,“瘟疫乃是疫气之病,以大黄入药服用半月,自然清热解毒方可痊愈。”
白莲倒是小瞧了他,没想到一富家公子居然也知道这玄黄之术,穆正阳像是看出了她心中在想什么,笑道,“我征战沙场时曾流落到一个感染瘟疫的村庄,当地的人曾是这么教我的。”
白莲仿佛没听到一般,继而又问道,“那我问你,若是有一人心死,又作何解?”
穆正阳顿时无言,他瞧着白莲平静毫无波澜地脸色,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只是沉默了一瞬,穆正阳便抬起来,双手圈住她细弱的肩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瞳里几乎是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气势强硬地说道,“我不管你甚么心死或者不死,你此生都是我穆正阳的人!你身若死我也不会独活,一抷黄土,两埋白骨;倘若你心死,我便一直守着你,你的眼里从此便只能看着我穆正阳一人!就算心里无
我,眼里有我,我便也此生无悔。”
“可惜……你说得太晚了。”白莲闭上眼睛,如蝶翼般的睫毛忽地湿了,眼眶通红,她不由自主地抚着心口处。
“你可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怨恨我?我当时气急一时说错了话……后来才发觉可能是自己被蒙蔽……从而冤枉了你。”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信我,没有信任的感情注定是不会长久的。”白莲睁开眼睛,露出一丝哀伤之情,“你现在查清楚了吗?蓝思思陷害我,你却还将她……”
“罢了,多说无益。”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妒妇,要费尽心思把蓝思思赶走。
那一夜,如果不是她做梦,那么跟穆正阳一夜欢好的人分明就是自己,蓝思思只不过是在演戏,可惜眼前这人却不知道。
她忽然想知道,为什么穆正阳和蓝思思成就了好事,却没有娶她入门?
“你既然要了蓝思思,为何不干脆娶了她?我不会在意这些。”事实上,她现在巴不得他的注意力能从自己身上移开。
穆正阳面色微冷,以为白莲说的是在醉春楼那一夜和蓝思思在一起的事情,下意识回避这个话题,“莲儿
,我从未想过与她有何干系,也不会娶她,我这一生都只有你一人。”
白莲想到那一日他与蓝思思的对话,分明就是对自己毫无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不禁眼眶湿润,“你怀疑我的身份,怀疑我的来历,你和她两情相悦,为何要骗我嫁给你?为何非要我的命不可?”
穆正阳慌了,“我是曾经怀疑过你的来历,我查过,也旁敲侧击过,可你不说,我后来也渐渐了解到你为人单纯,早就放下戒心,我娶你,是真心欢喜你的。我何时想要你的命了?”
见他承认了其中一些话,白莲对那天自己所听到那两人的对白更是相信了几分,本来还以为是自己误会了,毕竟他这些日子表现出来的着实深情……
她惶惶然笑了:就算是想要杀了她的人不是他,那也和他脱不了干系,他接近她,果然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的。
穆正阳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实话实话让白莲默默给他定了罪,两人也渐行渐远。
“也罢,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白莲嗤然一笑,“你娶与不娶,左右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非得上赶着替蓝思思要了一个名分
不成?”
穆正阳却不同意她这番话,但是生怕她说出其他气馁之言,连忙慌乱地转移话题,“好了不说了,这一大早你还没吃早膳呢,我特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