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知道自家女儿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当即也不再掩着,说道:“南方突然发生水祸,民不聊生,皇上将治水赈灾的事交与我,可是朝堂上党派分明,为父实难选出合适的人选,但是时间又十分紧迫,为父不得不心烦啊。”
治水赈灾?柳絮眸光微凝,心中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太子,同时又想起今日饭桌上太子的疏离,心里不免介怀了几分。
柳絮沉着眉,神色又带了几分犹豫,太子明明知道父亲疼爱自己,却丝毫不曾利用自己,这样品格优正的人,又怎么能埋没了他的才华?
这样一想,柳絮心中又忍不住倾慕太子的人格,之前的一点介意也慢慢挥散,她抬眸看着父亲,状若无意地说道:“父亲,女儿听说太子早前接触过治水一事,想来也是有经验的,且为人正直温和,父亲为何不考虑下太子?”
柳尚书微蹙了下眉,似是不悦:“你从哪听说的?这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那东宫也是别有用心的,你还是少往宫里走动,为父不想你掺和进来。”
柳絮撅了下嘴,说道:“父亲,太子并未跟我提及半分,女儿也不是没有头脑的,别人说几句就失了方向,若是随意指个人,岂不是害了父亲?女儿只是觉得太子确实是个有才能的,父亲不该因为政见而冷落太子。”
闻言,柳尚书垂下眸子,似乎陷入了沉思。
雪朦胧和皇后告别后,也带着小六回到了自己府中。
刚一踏入院中,雪朦胧就将暗卫叫了过来问话,神色带着微微的急切和期待:“今日可收到世子的消息?”
穆臻言自从去华城以后,每三日一封信从未断绝,今日离上一封信,正好是第三日。
负责传信的暗卫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份封好的信,垂着头,双手恭敬地奉了上去,然后一个闪身,又退了出去。
雪朦胧立马拆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叠好的宣纸,深吸了口气,她慢慢将它打开,一行一行地看下去。
看到最后,雪朦胧松了口气,却又微蹙了下眉,穆臻言每次写的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虽十分温馨,却只字未提水寇的事。雪朦胧不知他是否真的安全,怕他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忧,才故意隐瞒了敌情和危险的事,心里不免担忧了几分。
将信纸又重新塞回信封,
雪朦胧将它放入一个雕着精细花纹的古盒里后,有些眷恋地摸了摸,才放入了柜中。
但愿穆臻言真的没事。
雪朦胧刚在心里祈祷了一句,门外就传来一声吵闹争执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冷旭,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没有公主的允许,你竟然敢擅闯那里,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我看你根本就不适合当暗卫!”带着怒意指责的女声突然惊动了树枝上的两只黑鸟,扑棱着翅膀就飞向了府外。
冷旭不服地瞪着眼:“那里又不是铜墙铁壁,如何闯不得?况且我不是没被发现吗?你凭什么指责我?”
十二刚想驳斥,眼角的余光就瞥到华丽熟悉的裙角,不由转了身子,垂首低声道:“公主,你回来了?”
冷旭一见公主,也立马消了气焰,行了一礼:“公主。”
雪朦胧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争执?”
十二抿了下唇,如实答道:“公主,冷旭暗中去九王府,差点被九王府的暗卫发现,奴婢气他差点连累了公主,才与他争执了起来。”
冷旭闷着脸,试着解释道:“我只是想给上官羽使绊子,没有故意惊动九王府。”
雪朦胧知道冷旭其实是想给上官惜儿报仇,她自己心里也对上官羽十分不忿,但是现在时机不对,冷旭这种急性子若是不改过来,只怕会引来雪冀的防备。
思及此处,雪朦胧对冷旭说道:“冷旭,本宫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你没有丝毫准备,光凭你一个人也是急不来的。本宫也答应了会替她收拾仇敌,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凡事谋定而后动,本宫叫来小六一起商议如何对付上官羽吧。”
冷旭眸光微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公主,张着嘴巴,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们先随我回房吧。”雪朦胧语气淡淡,神色自然。
冷旭和十二点头后,跟着走了进去,小六也停下手中的事,四人一起回到了房中。
雪朦胧坐下后,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然后才看着他们道:“你们熟悉上官羽吗?知道怎样的办法才能折磨她吗?”
冷旭微皱了下眉:“能抢自己姐姐丈夫的人,能是什么人?定是那不知廉耻,心思歹毒的女人。”
十二顿时无语凝噎。
小六沉思
了一下说道:“那上官羽之前从未让府里的人起过疑心,想必是心思十分深沉,又特别会掩饰自己的人。但是奴婢有一点不明白,以她的手段,何必嫁与自己姐姐的丈夫,且九王爷害了他们一家,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