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亮的天光泄了进来,如死一般寂静的宫殿终于露出了它的原貌,带着血污的地上,赫然躺着一位披头散发,浑身凌乱不堪的女子。她的肢体已经僵硬,早已失去了气息,只剩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珠子,不肯闭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以这样极其耻辱的方式死去。
但是一切已尘埃落定,她的死,终究是皇城扬起的一颗沙,片刻之后,又归于宁静。这个节眼上,谁也不会在意,曾经尊荣华贵的高贵妃,竟被随意扔在废土里,草草埋葬。
也许,唯一还在意的就是高贵妃家族的人,他们站出来提出反对怀疑,想要利用高贵妃的死,为家族谋取最后一点利益,但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九王爷的小妾竟然在雪冀的房间发现了龙袍,和九王爷勾结匈奴,残害太子,意图谋反的证据,一朝之夕,曾经权势过人的九王爷身败名裂,满朝文武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高贵妃的族人受了牵连之罪,气得直骂他们娘俩,大有大义灭亲的姿态。九王爷党人更是心灰意冷,不再为九王爷辩证。
整个皇城,至此似乎再也没有第三种势力可以与穆臻宇抗衡
。穆臻宇在皇城内,可谓一手遮天,得意至极。
一日,金銮殿上,众位大臣被逼迫着来到了这里,面色皆有些不虞。
而穆臻宇看着下方脸色不悦的大臣,缓缓露出一抹微笑:“宫中的形势众位也都知道了,我想,大家心里也有了想法,不妨趁现在,说个明白如何?”
太子党中一位老臣站了出来,直视着他道:“如今太子虽然失踪,但也未传出不利消息。统领大人应该护好皇城,呆太子归来登基。”
穆臻宇微眯了下眸子,面色闪过一抹狠色。
这时,又有一位老臣走了出来,看着穆臻宇相视一笑,垂首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若太子十年未,难不成我们就等上十年?这大沥朝岂不是毁在了我们的手上?我看,统领大人救过皇上一命,又极为皇上看重,应让统领大人任摄政王一职,暂时接管摄政职务,让大沥朝的千秋基业得以延续才是。”
太子党老臣顿时怒道:“岂有此理?皇位自古以来,皆由皇子继承,如今太子仍在,岂可越之而择他人?”
另外几位大臣也站了出来持反对意见,穆臻宇的人却极力拥护他,一时之间,朝堂上吵得不
可开交。
穆臻宇脸色渐沉,猛然喝了一声:“今日到此为此,待众人仔细想好之后,再来商议!”
说完,便拂袖而去。
众位大臣也皆心怀各异地回到了自己府中。
谁知,早上几个持反对意见的大臣,当天竟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己家中,且任凭哪个太医诊治,皆毫无头绪。
众人一惊,一猜便知是穆臻宇做的,但又奈何毫无证据,心生惶恐。
到了第二日,再有人提出让穆臻宇当摄政王,已经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穆臻宇自然而然地准备要登上新皇的位置。
京城在穆臻宇的统治之下,守卫十分森严。光是街道的巡逻队,就已经增加了一半,更别说城门口的守卫。凡是进出城门的人,皆需仔细检查,若发现有异,便会直接关入大牢,等候审问。
幸好雪芮已藏在京城中,行踪隐秘,不至于被发现。
自他回来后,他便一直暗中筹谋,但一直在等最佳时机反击,不敢轻举妄动。
连绵的山林疾速掠过,不远处便可见到模糊的京城光景。
马车上已经休息一夜的雪朦胧,颇为激动地掀开帘子,扯着穆臻言的袖子道:“阿言,我们马上就要
到京城了。”
穆臻言嗯了一声,眸光却微微复杂地看着她,似乎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忍。
雪朦胧本就细心,功于心计,又怎么会错过他的神色,她敛下笑容,望着他,问道:“阿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穆臻言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雪朦胧心中一跳,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她猛地抓住他的手,问道:“是不是我哥哥怎么了?”
穆臻言摇摇头,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父皇……薨了。”
什么?雪朦胧身子一僵,眸光微颤,只觉得浑身冰凉不已:“不……不可能……父皇明明好好的……你骗我,你骗我是不是?”
穆臻言抱住激动不已的她,心疼地安慰道:“十一,你别这样,你冷静下来。”
雪朦胧抓着他的袖子,双眼泛红,哽咽地问:父皇……父皇怎么死的?“
穆臻言将昨晚暗卫来报的消息,都说了一遍。
雪朦胧听到父皇半夜忽然猝死,是穆臻宇故意设计陷害雪冀时,难以承受之下,猛然吐了口血,心中恨意如滔天江水爆发了出来:“我要回京!我要杀了穆臻宇!”
“十一,你怎么了?”穆臻言吓得连
忙托住她,帮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