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慕白眸色忧愁,姚念慈端详着他俊逸的面庞,轻轻唤了一声。
苏慕白有些走神,凝视着躺在床榻上的醒儿,一时没有听见。
姚念慈走上前,在他身边踮起脚,直接将嘴唇凑到耳畔。
“慕白,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还有未解的心事?”
听到姚念慈的声音,苏慕白晃晃神,转脸望向她,淡然一笑回道:“没什么,只是见醒儿转好,忽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还有呢?”姚念慈神色认真地追问。
即使苏慕白不肯直言道出,以她对自己夫君的了解,还是猜出他有所隐瞒。
苏慕白见姚念慈好奇地望着自己,只好将藏在心里的烦恼倾诉出来。
“幽州城尚有众多饮了有毒井水的百姓,他们至今还没有解药,只能靠各家医馆的常用药维持着,可是病情却是每况愈下,前日我去找大夫,已听闻有几人不治而亡。”
听罢,姚念慈立即明白苏慕白的意思。
她莞尔一笑,用试探地口吻温声询问:“夫君,那你是不是想把我师傅的药方拿出来救济黎民百姓呀?”
苏慕白的眼神没有否定,可是面色却多了一丝犹疑。
“若是可以自然是好事,只
怕你师傅自制的药方会保密,我们如果不得到他的应允,日后你再见到他总是不太好。”
苏慕白处处为她着想,姚念慈并不会因私心而无视幽州城百姓的死活。
她清眸一转,故意做出为难的模样,拖着长音回道:“的确,我也不知师傅愿不愿意公开那方子……”
苏慕白的眸色转暗,失落了一下又露出释然的笑容:“没关系,叶大夫能救回醒儿我已经是无以为报,还是不要让你左右为难了。”
见他话语认真,姚念慈终于憋不住,眉目弯弯地说:“慕白,我只是在开玩笑,其实师傅在信中并没写明药方不可公开,还叮嘱我必要时候要行医者之则,他老人家的意思这不是很明白吗?”
“真的?”
峰回路转,苏慕白的面庞转忧为喜。
姚念慈愉悦地点头肯定。
决定公开药方,两人把醒儿哄睡后便开始商议以何种方式医治中毒的百姓。
起初苏慕白想让馨儿照看孩子一晚,毕竟自从抵达幽州,姚念慈还没有好好睡过一夜安稳觉。
可是为娘的总是有操不完的心,放不下的心,姚念慈坚持让醒儿在自己眼皮底下,苏慕白也只好由着她。
坐在
木桌前,一盏微黄的烛火在两人旁边跳动着。
清凉晚风透过窗缝吹进来,苏慕白见姚念慈衣衫单薄,拿来薄棉袄披在她身上。
“慈儿,既然我们已经说定,那明日一早我便去把药方贴在告示上,相信百姓们很快就按照方子抓药尝试的。”苏慕白若有所思地说。
姚念慈微皱细眉,低声细语地回应:“这种方式倒是方便快捷,只是我怕被某些无良的大夫利用,故意炒卖药材。”
一想起昨日早晨在街上遇到卖神仙水的商贩,姚念慈的心里仍是有些余怒。
苏慕白思忖一番觉得不无道理,于是开口请教姚念慈的意见。
“那慈儿有何打算?我这做夫君的,在这种情况下可缺少不了你这个贤内助。”
时不时的,苏慕白嘴甜总是引来姚念慈一阵愉悦。
她掩口轻笑,瞥了苏慕白的一眼:“你油嘴滑舌,我偏偏不给你出谋划策。”
苏慕白不以为然,摆出一副大丈夫的模样。
旋即,他忽然灵机一动,想到姚念慈在幽州日子久了难免会无聊烦闷,倒不如给她找些事情做。
“要不你干脆也开医馆吧,你是叶陶八的高徒,就冲着这名号,就不怕没有人
登门看病。”苏慕白自信昂扬地建议。
对于这个念头,姚念慈有点意外,不过又不失为一个良策。
“我可以开医馆行医吗?”姚念慈语气怀疑地问。
苏慕白的神色不假思索,笃信地颔首:“当然可以,我娘子聪慧过人,一看就是有天分的人。”
有他这句话,姚念慈且不管是不是恭维,至少给了她不少自信心。
“那……那我们开医馆试试看?至少先把城里中毒的百姓医好再说。”姚念慈依旧是用质疑的口气。
“就这么说定了!”苏慕白连连点头,轻抚住姚念慈柔软的小手。
两人的意见一拍即合,随即在苏慕白的催促下,当晚姚念慈总算多睡了两个时辰。
翌日,苏慕白早早起床,来不及吃早饭便外出寻找合适的铺子租下来做医馆,同时又叫来齐平,命他去找药材批发商。
中毒的百姓都在等着解毒,此事一刻也耽搁不得。
而姚念慈醒后听闻玉儿转达苏慕白的口音,也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