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这次彻底分居了。
言曜整天在实验室忙着和手下的那群人商讨应对之策,余湛则呆在言熠和向婕的房间过日子。上次发生被亲的事件后,言曜站在原地弯着腰,当场不停呕吐;后来,他好不容易缓过来,看她的眼神都是躲闪的。其实说不介意是假的,她当时也气得不行,可错也不在他。她实在没想到他的洁癖这么严重。当初他被人摸衣服的事情对她坦诚相告时,她权当他在玩情趣,但如今看来,这个男人当天根本就是认真的。
她心里又酸有甜,滋味儿复杂。
在言曜的内心,他不允许自己对她有丝毫的背叛,哪怕是意外情况都不行。当初的女半兽人单是触碰了他的衣物,就让他无法接受,更不用说被亲,何况还是当着妻子的面。这对言曜来说,是奇耻大辱。
夫妻俩彻底冷掉之前,他连话都不说一句,擦擦嘴巴就落荒而逃。
地下基地的娱乐活动基本没有。余湛整天呆在向婕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神。言熠则已经和小姨相处得十分融洽,时刻缠着她让她讲各种科研仪器的原理和使用方法;阿白则耷拉耳朵度日子,暂时还缓不过这件事对他的冲击。言曜公布真相的那一刻,他心里虽然自私地认为这是为了救主人,但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每天都在挣扎中过日子。毕竟牺牲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个星系的生命。如今,存活下来的人心里则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有什么异议,自己也会落得和亲人朋友一样的下场。
言曜这人,真是成了大部分人心中的暴君。
言曜将拉克星球的王子和他的亲随接到这块贫瘠土地上来的第一天,地下基地差点被闹翻。亚科的一头金色发丝被气得颤抖起来,差点冲过去将言曜给办了;当时,他就站在会议室的门口,一张好看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言曜的形象比任何时候都要落魄不少,开会的时候也在走神,助手提醒好几遍才能集中注意力。亚科拎着激光武器就走过去,直直地将会议桌劈开,在地板和墙壁的交界处留下二十多公分的沟壑。
他咬牙切齿:“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言曜却始终不予任何答复。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星系,言上将,我想你很清楚地明白这一点。”说到这份上,亚科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平时良好的修养也被愤怒冲击得粉碎。眼前这个男人做出的事的确是荒唐到了一个境界。这不仅是极度自私的做法,更是在剥夺人权和世界正常运转的权利。也不知道谁借给他的胆子。
北辰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亚科:“亚科王子,请您先看完在作评定。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情,上将有自己的苦衷,他这么做,定然有道理。”
亚科冷笑:“你是他身边的人,怎么说都有理。”接着他将目光投向在场的几位一直低着头的科学家,语带嘲讽,“真是会留人才,没用的就全部给扔进垃圾箱,有用的再不济都能活着。这份文件我会看,如果我看了之后还不能做出任何中肯的评价,对不起,这里请让我来领导。”
北辰朝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谢谢您的体谅。我们已经在客房为您和您的亲随奉上了晚餐,欢迎来到塔斯。”
亚科冷眼甩过去:“这里已经不是塔斯了,而是坟墓。”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话,俱沉默下来;亚科冷哼一声,携着亲随走出会议室。
余湛抱着儿子走向公共餐厅时,遇到一群金发男人从侧门走过来。走在最前面脸色铁青的男人她自然认得,一头尊贵耀眼的金发曾经是拉克最高权力的代表。
亚科来这里之前就听到了一些风声。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还是在几个月之前曝光的时候;后来知道言曜为了她发疯,看她的时候不免带了有色眼镜。比如:红颜祸水克夫短命。
见到他们这队人后,余湛了解到现在的局势正在不断恶化。也不知道言曜有没有办法来弥补,不然赔上多少个她都无法挽救;就算自己活下来,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想到这里,她一口气堵在那里,连饭也不想去吃。不过也只是想想,在这末日到临的时刻,哪怕是一口新鲜的空气,也比什么都来得珍贵。更何况是食物。
走进餐厅,向婕和阿白已经入座。
每天就餐时,是夫妻俩固定见面的时刻。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军队的人,言曜单独一张桌子,一人安静地用餐;她则和向婕儿子阿白一桌,气氛融洽得很。
有的人每天最期望这个时刻的到来,当然不单指言曜一人,还有某些脾气狂躁的人。
肯司每次都焦躁不安地望着向婕那桌,恨不得把眼睛给放那儿了。司霖则嘲笑他:“那小姑娘继承了夫人的脾气,你要想追她,恐怕得费一番功夫。”
肯司一听这话,心里那股酸水就往上冒了,搁在以前,眼睛准瞪得比牛眼还大。这个时候就只能睁着狐媚子般的双眼,粗声道:“谁要追那截木头了?身材干瘪,一点料子都没有。在床上也叫不出来,跟个没营养的小孩儿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