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望着她笑盈盈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松一口气。
之前秦珂每次说有事要同他商量,提的都是合离之事,他先前还以为,今日她又要说了,幸好秦珂说的不是合离,而是这种叫红花的草药。
“你说这种花是名贵药材,让我带乡亲们采摘?”
秦珂点点头,写道:若以此药卖些钱来补贴家用,乡亲的日子不就好过了么?此去禅城不过几十里,红花晒制过后也可长久保存,送到禅城定能卖出去的。
赫连钦原还没想到这么多,但现在看秦珂这样一说,亦觉得有道理。
他诧异地望着秦珂,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想法。
若是普通的人,眼见如此多的贵重红花长于此地,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将其占为己有,至于西南百姓过得如何,生活怎样,定是不会考虑的。
但秦珂却没有这般,她不仅没有起贪婪的心思,还将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来定夺。
看到眼前女子静静地望着自己,目光单纯而期待,盈盈的眉眼漾着轻浅的笑意,赫连钦头一回觉得,他之前实在大错特错。
他不该在新婚之夜将秦珂独自丢在洞房,更不该怀疑她同自己合离是
别有目的。她明明那么好,他平生所见的女子中,无一人能同她相比,无一人像她这般体察百姓的苦楚,而他却那般对她。
赫连钦心中百味杂成,将那把红花从秦珂手中接过去,慎重地点头道:“行,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乡亲们的,这两日你便先在府中歇歇吧。”
秦珂听他如此说,也是松一口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自认为不太看得懂赫连钦的心思。
他勇猛而坚强,多谋善断,在大事上睿智果决,为了西南百生的利益甚至能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但在小事上,她却始终弄不懂他为何发脾气,还有每次她提合离,他便胡搅蛮缠,顾左右而言他。
她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何?
与赫连钦谈完红花的事后,秦珂终于也得了清闲,坐在院里一边吃茶一边休息。
琼儿坐在一旁给她扇扇子,声音有些欣喜道:“姑娘,这回你立了大功,不知将军可会答应与你合离,这样我们就可以早日回京城了。”
秦珂亦朝她微微一笑。
她不是什么圣人,这次会想到用红花一事来笼络赫连钦,也是希望他能通过此事改变对自己的看法,莫再用那些
奸佞之法来想她。
明明她的想法如此简单,只要同他合离,但赫连钦却总以为她目的不纯,好似藏着千般算计。
傍晚的时候,赫连钦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他下午已经让周副将他们把采摘红花的事与各村村长讲了,将整件事情处理好后才回到将军府。
孰料府中却意外安静,连守在秦珂院外那条傻狗都不见了。
赫连钦考虑了一会,还是亲自走到秦珂院中来寻她。
亦城的将军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前院和后院各有三进院落。前院主要是赫连钦处理公务的地方,外加他的卧房和几间厢房。
秦珂来了之后,何伯和陈妈就将赫连钦的卧房布置成了他们两人的房间,结果赫连钦却一直没去,就成了秦珂自己的卧房。
赫连钦走进院子的时候,秦珂正坐在屋檐下就着斜阳看书。
她似乎特别喜欢看书,从京城来西南的一路都书不离手,到了将军府后更是如此,只要一有空闲,便捧着一本书坐在院中看得浑然忘我。
赫连钦下意识放轻脚步走近,秦珂果然没发现他。直到看见一只沉香木做的小盒子被人从桌上推到眼前,这才乍然惊醒。
抬头见是赫连钦,秦珂连忙放下书站起身,用手比划道:将军可是有何事?
赫连钦似乎有些不自在,他确实有意向秦珂道歉,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咳了一声道:“这是我从京中带来的创伤膏,效果不错,你拿去试试。”
秦珂心中狐疑,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伸手把那小盒子从桌上拿起来,低头看着没作表示。
赫连钦从旁瞧着她。不知为何,瞧着她那小巧的下巴和白皙细腻的小脸,突然想伸手摸摸,到底是什么感觉。
据他军中那些将士说,女人的皮肤都是特别细滑的,摸上去就像锦缎一般柔滑。秦珂自然不能与他们所说的那些寻常女子相比,所以皮肤摸起来,应当比那感觉还要好上许多吧!
这些想法从脑海里闪过之后,赫连钦自己也忍不住一愣,忍不住自我唾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堂堂定国将军,竟也在白日想这等风月之事。
那边秦珂虽然低着头没说话,但还是忍不住从眼角偷瞥他。
她虽然敬重赫连钦的为人,却委实同他不熟,现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站在这里确实有些尴尬,正不知同
他聊些什么好,突然想起赫连钦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