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竟然把要与他合离的事告诉赵毅了?!
难怪这个酸书生往日每次看他的时候都有恃无恐,那天还找到营中来,莫不是真以为秦珂会跟他一起离开?
思及此,赫连钦很有些气急败坏,毫不犹豫地把那封信点上火烧得一干二净。待秦珂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最后一片角化成灰烬。
见秦珂端着碗从帐外走进来,赫连钦顿时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接着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看起地图来。
秦珂当然不知道那火盆里烧的东西是什么,还特意将它往旁上挪了挪,免得赫连钦被烟火气熏到。接着走到赫连钦桌前,把凉茶放到桌上。
赫连钦抬头看她一眼,见她低头顺目,模样乖巧,便把心里刚才那一点不快压了下去,将她送来的凉茶端起来一饮而尽。
秦珂来的次数多了,也渐渐没有之前那样拘谨,看到赫连钦一直把目光落在地图的一个红点上,便也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
那红点旁边标着的地名是山阴,旁边又有冀州,齐城等地名。
秦珂的目光落在山阴二字上犹豫了片刻,然后蹙起眉。
关于西南这条人工河道的事,前世赫连湘怡
还拿到她面前狠夸了一段时间。大宣开国近百年,这条利水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条人工河,可谓历史壮举。
更让人惊叹的是,这一壮举是由赫连钦带着西南军亲手建造的,既解决了西南地区干旱一事,又为北部山区连年洪灾打通了一条泄洪的渠道,可谓一举两得。
当年宣景帝为了奖赏他,亲自为定国公府手书了一块匾额,又赐黄金千两,良田万顷。
身为国公夫人的秦珂,还加封了二品诰命夫人,可谓集万千荣誉于一身。可谁也不曾想到,这样风光的她,回家后面对的却是天长日久的孤寂和几十年活守寡的日子。
想到前世,秦珂又坐在原地默默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那个红点上,觉得有些不对。
这张图她前世见过很多回,都是赫连湘怡拿给她看的,还把利水经过的地域用朱笔画起来,一个个指给她看。
当时她记得,是没有山阴这个地方的,为何赫连钦这张地图上,却在山阴标了个红点呢?
见她在桌前留了这么久还不离开,坐在对面的赫连钦不禁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却发现秦珂眉头微蹙,目光也落在地图上。
开挖河道的
事并不算机密,即便被秦珂看去也无所谓,但赫连钦在意的却是她的眼神,似乎……不太赞成!
长年在军中,赫连钦并非听不得谏言之人。光此次开河引水一起,军中就有不少人提出异议,让赫连钦不要做此于战事无益的事。
赫连钦听得他们的反对,但看到秦珂也对自己露出这般表情时,心里却忍不住沉了沉,有些失望和不快。
于是他瞅着秦珂,假意咳嗽了一声问道:“怎么?这张图有何不妥么?”
秦珂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听他这样一问,便下意识点了点头,手指点着山阴那个地方比划了下。
赫连钦没看懂她的意思,索性拿了支笔过来,让她写。
秦珂就写道:将军这条河为何要走山阴,而不走冀州呢?
赫连钦挑挑眉,心想果然是个闺阁女子,对这些山河社稷之事根本不懂,嘴里却说道:“山阴那有条由西南向北的河流,若是把河道开在那儿的话,可以省去不少力气。而冀州那边地势虽然平坦,但并无合适的沟渠可以利用。”
他边解释边故作平静地朝秦珂望着,第一次觉得在她面前扳回一局,感觉心里特别舒坦
。
秦珂点点头,蹙起的眉并没有有舒展开。
她的记忆是没错的,那时长年见不到赫连钦,她便养成了个习惯,就是把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事无巨细的记在心里,哪怕那人并不在意她,她也将自己固执成了一块磐石,只围着他转。
可是重活一回,难道这条河道的流向也会发生改变,毕竟赫连钦已经派人调查过,应该不会有错。
从赫连钦帐内出来后,秦珂就进了伤员所住的那间帐内,继续为他们诊治病情。
开凿河道是力气活儿,中间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是以每天都会有人受或大或小的伤,再加上天气炎热,中暑气的将士也十分多,所以秦珂在营中呆着的日子也不算无聊,甚至有些忙碌。
偶尔得了空,她还要跟琼儿到附近的山上去采草药,碰到实在采不到的,才会告诉赫连钦,让他派人到城里去采买。
如此半个月过去,营中的将士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存在。
这天上午,秦珂正和琼儿忙着晒制昨天从附近采来的草药,突然看到离营地不远的地方有几株花开得特别好。
秦珂就朝琼儿比划:待会儿你去拿个适合的东西,我们把
这些花采回去放在帐内吧。
琼儿知道自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