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赫连钦今日显然没这心思,走过来金刀大马在桌边坐下,朝秦珂铺在桌上的书看了一眼,见封面上写着《牧野游记》。
还真不像闺阁女儿会看的书。
赫连钦一边想一边抬头看了秦珂一眼,却正好对上秦珂那双波光明媚的眼睛。
她坐在正对面,腰板挺得笔直,目光坦然地看着他,朝他问:“将军今日是找秦珂,可是有何事?”
赫连钦被她那双坦诚直接的眼睛一看,顿时有些失神,顿了顿才道:“昨日收到京中来信,你父母在家一切安心,让我转告你不要挂念。”
秦珂没想到他竟会替自己带来父母的消息,先是愣了一瞬,接着低头恭敬地见礼道:“家中之事有劳将军挂心,秦珂万分感激。”
赫连钦自忖阅人无数,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在朝堂,别人的心思拐几道弯,他都能看得分明。
唯独秦珂不行。
她看向他的眼神太过直接,似乎毫无隐瞒,也没有藏着别的什么心思。
见他神色逐渐变得有些迷茫,秦珂不由又道:“将军可是碰到什么难题了?”
赫连钦摇摇头,想了片刻无果后,终于收起了窥探的心思,道:“无事,你且安心看书吧。”
如此想想后,赫连钦
便朝秦珂看了最后一眼,接着扶着剑柄从位置上起身,毫不犹豫离开了她的院子。
这十多天,他在军中一直心神不宁,难以入睡。即便没有外敌来犯,也没有国事烦扰,但他的心却一直静不下来。
不料方才一看到秦珂,哪怕只是在门外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他的心便莫明的安宁下来。
这究竟是为何?他莫不是中了什么蛊不成?
赫连钦一边想一边苦笑了声,穿过院子后,便直接进了书房。
没想到一推开书房的门,便见一个小丫头拿着块抹布在里面忙活着,看到他进来时,还有些受惊地朝他望了望 。
赫连钦立时皱起眉,冷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在里面擦桌椅的夏荷被他喝得一愣,抬起一双惊惶的大眼睛望着他,手里的水盆也差点打翻了。
“将、将军,是将、将军夫人让我来给你打扫书房的。”
瞧她瑟瑟发抖的样子,赫连钦眉头皱得更紧,朝整理得一丝不苟的书桌上看了一眼,喝道:“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夏荷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呜呜,将军实在太可怕了,将军夫人为什么要给她安排这么恐怖的差事呢!
赫连钦瞪着她两股战战地
退出去,又顺手将门带上,这才阔步走到书桌后面,打开墙上的暗格看了看。
他的书房之所以不让外人进来,就是因为这暗格中藏着不少军中机密和地图,不管哪一样,落到敌人手里都是致命的。
直到发现暗格中的东西都还在,他布置的机关也没被人动过后,赫连钦才彻底安下心来。
这边夏荷从书房走出去,犹豫了好一会儿后便到秦珂院中找到她,可怜巴巴地说道:“将军夫人,若是府中不缺人干活的话,我可不可以回去?。”
见她一脸委屈地朝自己说这话,秦珂便猜测她方才肯定是遇到赫连钦了,便问:“可是将军为难你了?”
夏荷委屈巴巴地点点头,伤心地说:“将军他,似是很讨厌我,方才看到我在书房,立刻把我赶出来了。”
秦珂也知赫连钦发怒的样子很吓人,看琼儿方才看到他就吓得手脚发抖的样子就知道,夏荷肯定也被吓得不轻。
这么一想,秦珂便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为难你了,你若想回去的话便回去吧。”
又转头朝琼儿吩咐道:“去屋里拿些银子,夏荷在府中辛苦这么长时间,总是要付些工钱的。”
夏荷一听,连忙摇头:“将军夫人不
必客气,照顾你和将军是我自愿的,再说这些天我在府里都是白吃白喝,怎么能再收你的银子呢?”
秦珂却笑着拍拍她的手,道:“你别客气,当初我叫你来的时候便考虑不周,如今害你受了委屈,总是要补偿一二的。”
见她执意如此,夏荷这才没二话,拿了琼儿给的银子,就拜别她出了将军府。
琼儿将她送到门外,回来倒了杯水递给秦珂,安慰道:“姑娘别难过,今日让夏荷回去了也好,听说她家中最所似乎出了些事情,干活儿总是心神不宁的,怕是早想回去看看了。”
秦珂闻言叹了口气,她最近一直在营中,对夏荷的关注确实太少,倒苦了这小姑娘。
当初让夏荷去替赫连钦打扫书房,也是她久考虑了。赫连钦作为一军统领,手里头总会握着些机密的,若是被有心人窃了去,那不是她的过错么?
想着,秦珂便觉得有必要就此事向赫连钦解释一番。毕竟她装哑的事已经被赫连钦拆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