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却不看她,双手往脑后一抌,翘着腿在马车内的软垫上躺下来,目光看着晃动的马车顶,心里开始飘飘然。
秦珂终于肯跟他出来了,这两日他该带她去做些什么呢?往日困在将军府久不出远门,今日到了禅城,她当会很高兴吧。
想着,赫连钦不由转着眼睛朝秦珂看了看,便见她正坐在窗边,目光悠悠地朝外望着。
“你在看什么?”
赫连钦一个挺身坐起来,动作利索地蹭到秦珂身边。
秦珂收回目光,嘴角噙着点笑意朝他道:“我头一回看到乡亲们耕田,原来这般有趣。”
赫连钦循着她的目光朝远处一望,发现马车这时正好走到城外的官道上,两边的田野里,不少乡亲牵着牛儿耕田,确如秦珂说的一般,有些趣味。
见秦珂高兴,赫连钦眉眼间不由也跟着染了些笑意,坐在旁边这么痴痴地望着她。
秦珂今日也未着意打扮,只换了件从京城带来的刺绣襦裙,面上略施脂粉,一头柔亮的发丝浅浅绾在鬓边,其上配一两珠花玉钗,摇晃间莹光流转。
那耀目的光辉落在秦珂脸上,更衬得她肤白如雪,如同坐在画中的人一般。
赫连钦
几乎看得呆了,待反应过来,已经不由自主朝秦珂靠近,欲向她唇边吻去。
秦珂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呢,猛然察觉赫连钦的气息拂面而来,立时一惊。
但已经来不及,赫连钦此次是势在必得。闻到从秦珂身上传来的带着药味的馨香,一时把持不住,便将人用力按倒在了马车上。
秦珂吓得心头直跳,又挣扎不脱,只瞪大眼睛瞧着他道:“赫连钦,你又做什么?快放开我。”
赫连钦本想不管不顾扑上来就亲的,但瞧秦珂那抵触的样子,只得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道:“让我亲一下,就亲一下。”
明明作着强盗的行径,却摆出张乞丐的脸,让人看着着实闹心。
秦珂又好气又好笑,咬牙看着他道:“你这是做什么?当初嫌弃我的是你,如今纠缠不休的也是你,你当我是这般轻浮之人,任你软语央求两句,便让你为所欲为么?”
被她这么一说,赫连钦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摸摸鼻子,将秦珂松开。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不该无故怀疑你。那你说说,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退回去在车中坐好,赫连钦看着秦珂问道。
秦珂勉强定住心神,
眼睛也不看他,只道:“你未做错什么。你不想娶我,我亦不想嫁你,如今被一旨皇命勉强凑在一起,也算是我耽误的你,若是能早日合离……”
她话尚未说完,对面赫连钦已经一个挺身站了起来,然后掀开马车飞身跃出去,不见了踪影。
赫连钦并未离开,他只是气不过上了马车顶。秦珂已经有些日子没同他提合离了,他原以为她已经明白他的心意,谁知如今还是执意要同他合离。
他实在搞不懂,这究竟是为何?明明她亦对他有意,知道他喜欢吃的菜色,在他醉酒后会照顾他,不遗余力的帮他,为何就是不肯同他在一起呢?
赫连钦坐在车顶生闷气时,坐在车里的秦珂也不好受。
她如今已分不清自己对赫连钦的感情,只是每每想起上一世在国公府中的日子,便下意识要从他身边逃离。
若真如她所想,赫连钦在那方面不行,她如今这么走了也着实不地道,若是能帮把赫连钦把那处的隐疾治好,那她不就可以全身而退了么?
如此一想,秦珂又觉得自己似乎离开有望了。只要她帮了赫连钦,赫连钦不会不感激她,从而答应她的要求。
赫
连钦在车顶闷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这辆马车被他动过手脚的事。
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两个时辰车轮就会散架,到时候荒郊野外,又无马车可坐,秦珂只能同他留下来。
这般耽误,到了到了禅城之后就得再去找马车,到时候他便有借口在禅城多留一日了。
他便不信,以他的英俊不凡盖世威名,会俘获不了秦珂的芳心,只要等到她原谅自己那一日,他们不就可以做真正的夫妻了么?
想到这,赫连钦立刻又充满了斗志,从车顶上翻身而下,一个倒挂金钩钻进了马车中。
秦珂被他吓了好一跳,眼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又松一口气。
经过方才的事,两人都有些尴尬,赫连钦摸摸鼻子坐到她身边,双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前方道:“方才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你可原谅我了?”
见他说了软话,秦珂也不好再同他计较,半低着头道:“我本就没同你生气。”
一听这话,赫连钦立刻喜笑颜开,又将手枕在脑后,靠在车厢上看着她。
秦珂虽故意不去看他,但被他瞧得久了,也不太自在,遂气恼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