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来的时候一样,秦珂和琼儿两人带着赫连澈坐马车,赫连钦则骑着踏风。一行人走走停停行至城门处,突见一队人马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从长街上浩浩荡荡驶来,排场之盛大令人侧目。
街上行人纷纷避让,连她们的马车也不得不停下来让道。
琼儿在帘缝里看到,忍不住掀起帘子赞道:“哇,这马车璎珞华盖,真真是漂亮,不知是谁家的,来西南这么久,我还从未见过这般殷实的人家呢。”
听到她的话,秦珂笑而不语。
她对禅城不熟,但观这阵势,车中坐的当时极有权势的人才对。而在禅城最有权势的人家,当西南王莫属。
想到上回见过的西南小王爷及他的种种作为,秦珂便下意识抬头朝车外的赫连钦看了一眼。果见他蹙眉微蹙,沉着脸朝那马车看着。
好一会儿后,那队人马才终于从城门走过去,王六便又赶着马车朝前继续前进。
回到将军府已经是午时过后,秦珂连坐了两日马车,身上已经颠散了架,下了车便回了院中休息。
赫连钦也有些军务要处理,同等在院中的周副将一起进了书房。
“将军,军中将士们皆已准
备妥当,我们几时出发?”
听到周子明的话,赫连钦手指在桌沿上点了点,考虑片刻道:“后日一早,你让将士们多准备些御寒的衣物,若是不够的话就让人赶紧去添置。”
周子明心中一喜。
其实他也像军中将士们一样希望快些回到京城,去年回家的时候父母就已经张罗着要给他说亲了。他年纪与赫连钦相仿,如今将军府和国公府有了当家主母,每每看到自家将军美人在抱的样子,他都好生羡慕。
从书房走出,周子明抬眼便看到左边游廊下站着一个人,正是少夫人身边的丫头琼儿。
这丫头与少夫人一样伶牙俐齿的,模样也生得极娇俏,就是脾气坏了点,好几次他想同她说话,看到她杏眼中犀利的小眼神,都被迫把话咽了回去。
没想到今日琼儿看到他出来,倒主动朝他走过来了,望着他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周子明随军多年,纵然觉得琼儿心气有些高,但眼见一个姑娘家眼巴巴瞧着他,自然不好视而不见,于是主动朝她笑问道:“琼儿姑娘,可有什么事?”
见他主动相问,琼儿脸色却变得有些不自在,偏过头将怀里抱
的一个包裹忽地递过来,蹙眉嫌弃地道:“前阵子给府里人做冬衣,多出的布料刚好做个披风,左右我也无人可送,便给你拿去用吧。”
周子明愣了下,旋即受宠若惊。
琼儿姑娘居然给他做了披风?
看他傻不愣登一脸惊愕的样子,琼儿眉头立刻蹙得更紧,嘴巴一撇,道:“你不想要么?那我就拿去给何伯穿好了,反正他冬日守岁的时候也冷,正好用得着。”
一听这话,周子明立刻一把将那包裹夺了过来,笑得嘴角都咧开了:“要要要,我当然要,多谢琼儿姑娘,这披风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琼儿脸色这才好了些,嘴角也微微扬了扬,想了会儿又解释道:“你别误会,这披风我不是特意为你做的,只是布料刚好多了,丢了又可惜。”
周子明心头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点头:“我知道,琼儿姑娘有心了。”
向他把话讲明白,琼儿脸上终于有了些笑色,微微褔身道:“那我先去忙了,周副将慢走。”
周子明在原地看着她走远,最后消失在侧院内,嘴角的笑却越咧越大,不等出将军府便迫不及待地将包裹拆开,把披风拿出
来看了看。
说是用剩下的布料,却是完好的一整块,缝制的针脚细密,棉花也包得厚实,锁边的地方还特意用了两道线,可见做披风之人非常用心。
周子明看得心花怒放,朝那披风看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收起来,带着满脸得意朝门外走去。
琼儿回到院子的时候,秦珂正在院中收拾一箱书。
这箱书是方才何伯送过来的,说是信使昨日才送到府中,像是京城寄过来的。
秦琼喜出望外地打开箱子一看,发现果然是满满一箱医书。秦怀安也没有藏私,其中有好几本都是他这些年收藏的孤本,旁人连碰都不给碰的。
看到琼儿满面含春从外面走进来,帮珂不由微微一笑,低头若无其事地看着手中的医书问道:“东西送出去了?”
琼儿心情正好着,听她这样问,便下意识点头道:“嗯,送出去了。”
话音一落,脸蛋马上爆红,看着秦珂嗔道:“姑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秦珂嘴角的笑意更明显,笑着道:“我早就发现了,府里人的冬衣都做完了,你还天天晚上挑灯缝补,而且还是做披风,将军那件在我手上做着,你还能是给谁做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