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点点头,看着他在红色木牌的一面写下两句吉祥话,便见那道长又抬头问道:“敢名二位名讳为何?既然到这月老庙来烧香祈福,也要让月老知道,他保佑的究竟是何人啊!”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赫连钦立时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那道长一听他的大名,立时一惊,忙站起身恭敬地拱拱手道:“原来是定国大将军,贫道失敬了。”
赫连钦正色按下他的手:“道长不必拘礼,本将军来此目的与城中百姓一样,皆是祈求月老保佑我夫妻的姻缘,道长按例行事便罢。”
那道长本有些诚惶诚恐,现下听他这般一说,立时松一口气,又忍不住朝一旁的秦珂看了看,行礼道:“想必这位便是将军夫人,敢问夫人芳名为何?”
秦珂亦安抚地朝他笑了笑,道:“我姓秦单名一个珂字,文轩树羽盖,乘马鸣玉珂的珂。”
道长听得怔了下,反应过来后又朝她看了一眼,目光多了几分惊疑。
“敢问夫人可是宣景五年十月生人?”
秦珂疑惑地点点头,又看他面色接连变换,忍不住道:“确实如此,敢问道长可有不妥?”
那道长听后立刻
摇摇头,右手五指飞快地掐算起来,好一会儿后突然神色一松,笑道:“岂会不妥?乃是大吉呀!”
秦珂和赫连钦听得面面相觑。
赫连钦道:“道长此话怎讲?”
得知赫连钦的身份,那道长自然不敢诓骗于他,沉吟片刻捋须道:“方才贫道替夫人掐指一算,发现夫人乃是百年一遇的天赦入命命格。天赦是一颗赦免灾难的吉祥神煞,不但可以逢凶化吉,还可以增旺福气,再加上将军的星命破军与其遥相呼应,说可以转死回生也不为过。”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或会当作戏言一笑而过了,但秦珂却忍不住一怔。
这道长说得这般有理有据,难不成她重生的事与赫连钦也有关?
心里想着,她也下意识朝对面的男人望了一眼。奈何赫连钦却并未将那道长的话当真,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桌上,谢了一番。
同阿珂逛了一回月老庙,又被这道士逮着好一番吹捧,夸他们夫妻二人的命星如何遥相呼应,有转死回生的奇异效果。
说实在话,赫连钦并不相信这点,但只要秦珂高兴,天上的月老能如他所愿的
保佑他的阿珂平安康健长命百岁,他心里便也是高兴的。
赫连钦边想边放下赏钱,长臂一捞牵起秦珂的手,便欲离去。
然而那道长却不死心,在后面追着说道:“夫人,你定要相信贫道的话,天赦入命的命格,起初或可能给你带来种种不顺,但那些不幸的事情统统都会过去,只要你与将军在一起,一切都会否极泰来啊。”
听到他嘱咐的话,被赫连钦拉着朝前走的秦珂忍不住回头,朝他道:“多谢道长提点,秦珂定会谨记的。”
这时,又有一对男女从月老庙的主殿内走出,朝那道长的桌边走去。
秦珂这才回过头,同赫连钦一起到姻缘树上将红线系上,并将那道长给他们写的木牌挂在了不计其数的木牌之中。
“好了,我们出去罢。”
将红线与木牌系妥,秦珂抬头朝赫连钦道。
赫连钦点点头,低头看了看她,再度将她的手牵起,一起朝月老庙外走去。
再到外面时,街道上还是像之前一样热闹。夫妻二人牵着手慢慢在人群中走,谁也不开口提回去的话。
“将军不相信方才那道长的话么?”
过了好一会儿,秦珂突然问
道。
赫连钦转头看她一眼,沉吟道:“倒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生命并没有他说得那般神奇。”
秦珂抬头看他一眼,知道这是一个看惯生死的人会说的话。
正如赫连钦所说,若她的命与他的命合在一起真的能够转死回生,那前世的她为何最终还是死了呢?
而且她所度过的一生也没有那道长说的那般幸运。虽说那些不幸皆是由她自己的偏执所造成,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时而在街边的小摊驻足,看看有没有入得眼的小玩意。时而又抬头看一眼远处天空上炸天的烟火,而后在那绚烂的色彩消散后相视一笑。
眼前的情景看着虽然静好无忧,但秦珂知道,他们未来的路并没有那么好走。
正兀自想着时,突然听得前面的人群中传来一个女子惊慌的叫声:“有人偷东西,快抓住他!”
秦珂还不及反应,便见一个人突然从人群中横冲直撞地闯出来,一溜烟地朝远处黑暗的小巷里跑去。
见此情景,人群中的赫连钦立刻不动声色地朝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使了个眼色,让人追了上去。
逃窜的人影刚刚消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