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势汹汹地说着,一双眼睛狠狠瞪着他,饶是在受伤的情景下落入敌人手中,也丝毫不失大公主该有的气魄。
听到她逞强的话,再看一眼她肩膀上不停流血的伤口,赵天翔只轻哼了一声,然后蹙蹙眉在离她三丈开外的地方止步。
乌珠莫雅在战场上惯用长鞭,下了马却喜用弯刀,现下握在她手中那两柄弯刀亦然被细心打磨过,发着淬毒似的寒光,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极其危险。
“你受伤了,现下这种天气,若是再不医治伤口便会冻伤,到时候皮肉沿着伤处向四周慢慢腐烂,直到全身变成一团腐肉,过程既痛苦又难堪,你确定还要和我打?”
他说话的语气不经不慢,看着乌珠莫雅的目光甚至还略带担忧,像是在关心她。
这让乌珠莫雅甚是疑惑。
大宣人向来狡猾,喜欢在战场上使用各种奸诈伎俩。就像在去年的战役中,若不是他们中了赫连钦的诡计,怎会造成如此惨重的损失,以至不能再持续作战。
“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害怕,想对我用那些居心叵测的伎俩?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她边说边警惕地盯着赵天翔,将握刀
的姿势换了换,整个人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赵天翔默了一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你们匈奴人以为那些只是单纯的阴谋诡计么?我们大宣人不这么认为,那些是兵法。既是兵法,理所当然是用在战场上,作起战来省时省力又省事……”
他顿了下,有些不屑地朝乌珠乌雅勾了勾嘴角,笑道:“当然,这点你们应该比我更深有体会!”
这句挑衅的话无疑激怒了乌珠莫雅,只见她眼睛一瞪,突然朝赵天翔扑了过来:“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狡猾的大宣狗贼!”
她边说边飞身扑过来,因为肩上的伤,动作似乎比以往在战场上迟钝了些。
这给了赵天翔可乘之机,只见他果断丢掉手里的长枪,仅靠双手便将乌珠莫雅制服,扣住她的手腕让那两柄闪着寒光的弯刀远离自己的要害,然后带着她猛然倒进雪地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乌珠莫雅虽然凶悍,但在力道上究竟还是与男人有差别的,更何况是个在军营中苦练了多年的男人。
她被赵天翔强势地压制着,在雪地里连翻滚了几下,便被他用力摁住双臂压着停了下来。
因
为这姿势,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极近,赵天翔跨坐在乌珠莫雅腰部,趁机低头看了看她耳后那块胎记。
绯红的颜色,类似蝴蝶的形状,确实与他少年时见过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眼前的少女……
他边想边转眸将目光投向眼前的乌珠莫雅,眼神晦涩难明,像是疑惑又像是犹豫,更像是在怀念什么。
乌珠莫雅原在愤愤地抵抗着。她有着寻常女子难得的体力,一身力气让人不敢小觑,若是赵天翔块头稍微再小些,几乎要被她掀翻。
但乍然接触到赵天翔看向自己的眼神后,乌珠莫雅神色立时一变,接着眉头一蹙,朝他叫器道:“你干什么?你这个恶心的男人,快将我放开!”
赵天翔被她骂得一愣,立时明白自己是被她误会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沉下脸来盯着她道:“闭嘴,你想把追兵都引过来么?”
被他这一唬,乌珠莫雅果然消停了,停住了所有挣扎的动作,躺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
这时赵天翔亦将她松开,慢慢从她身上起开,伸手到怀里摸了样东西出来。
“把伤口处理一下赶紧离开,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你绝对再没有离开希望了。”
他边说边将手里的东西向乌珠莫雅丢去,然后走到附近的一棵树上,三两下顺着树干攀了上去,坐在树梢上替她放风。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那个对他笑得一脸甜美,还送兽皮马甲给他穿的小姑娘,竟然就是眼前的匈奴公主!?
赵天翔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多天,直到今日,还是找不出答案。
那天,他们因一只兔子在草原上邂逅。后来赵天翔便经常在草原上见到那个小姑娘,她脸蛋圆圆的,皮肤白里透红,笑起来特别可爱,更重要的是,她对赵天翔格外好,每次有了好吃的都会分给他,还会跳匈奴的舞给他看。
赵天翔深深被她吸引,在看她跳舞的时候偶然发现她耳后有一块蝶形的胎记,便愣愣地盯着那地方瞧。
年少的孩子心思都极单纯,那时的乌珠莫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误会他别有用心,而是非常大方地摸了摸那块地方,告诉她那是她出生时便带在身上的胎记。
胎记……呵呵,若是他没有发现那枚胎记就好了!
在赵天翔坐在树杈上纷乱地想着时,树下的乌珠莫雅也已经利索地替自己包扎好了伤口,又把自己丢在地上的弯刀捡了别回
腰间。
赵天翔从树上飞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