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扶着洞壁定了定神,慢慢朝乌珠莫雅走去。
看她朝自己接近,乌珠莫雅立时警惕地眯起眼睛,朝她道:“你想干什么?”
见她如此警觉,秦珂只得在离她几尺开外的地方站定,静淡道:“公主别紧张,我不过是想同你谈个交易而已。”
“哦?你想同本公主作交易?”
乌珠莫雅疑惑地朝她看了看,最后将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药瓶上,笑道:“哈哈,天真!你以为只要你示弱,本公主就会把解药给你?别痴心妄想了。”
秦珂看了她一瞬,淡然摇头:“公主错了,秦珂不是示弱,而是成全你。你不是想要同他成亲么?只要公主肯将解药交出来,秦珂愿意自动退出。”
她边说边回头朝洞内的赫连钦望了望,看着他那张陌生的脸道:“公主想同将军联姻,秦珂绝不会再阻止,等天一亮,我便自行离开,往后绝对不出现在你同将军面前。”
听到她的话,乌珠莫雅心中一动,谨慎地转了转眼眼珠子,道:“此话可当真?往后你绝对不再在他面前出现?”
秦珂点头,坚定道:“秦珂虽是女子,却是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乌珠莫雅却不屑一笑:“口说无凭,本公主怎可能相信你能言出必行?还有赫连钦,等明日清醒过来,说不定以为是我逼你的呢?到时他岂不更厌恶我?”
秦珂蹙眉,看着她道:“那公主意欲如何?”
乌珠莫雅傲慢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考虑了一瞬才有些自得地道:“本公主要你写一封信,就说看到本公主愿主动为赫连将军献上解药,你自惭形愧,自觉及不上本公主万一,并嘱咐赫连将军,一定要与我和亲成为我的驸马,这样以后才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秦珂:“……”
她为何要自惭形愧?!
但看到乌珠莫雅那幅目中无人的自傲嘴脸,她又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与她计较简直多余,于是顺着乌珠莫雅点点道:“好,那就依公主所说,待将军服下解药之后,我便留下书信马上离开。”
乌珠莫雅斜睥她一眼:“这可不行,你必须先将信写好,待我看过没问题,再给他解药不迟。”
秦珂犹豫了一瞬,听到赫连钦的挣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又见他低头不断撕扯绑在腿上的腰带,马上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劳烦公主赶
紧去取笔墨吧。”
乌珠莫雅顺着她目光朝洞内望了望,似乎犹豫了下,这才从腰间抽出一个火折子丢给秦珂,再下山去找自己的马。
待她取完东西回来,秦珂已经洞口燃起了一堆篝火,正怔怔地坐在旁边,就着火光朝洞内的赫连钦望着。
此时的赫连钦已经同野兽无异,双目赤红,面色狰狞,一边挣着腿上的腰带一边龇牙咆哮。
“我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太好,你还是快留下书信走人吧,解药由我喂给他吃便是。”
乌珠莫雅对赫连钦亦不是全无关心,看到他的模样立时朝秦珂催促道。
此时的秦珂已决意用自己的离开来换取赫连钦的解药,虽有万般不舍,却不得不照办,可看着洞内毒发的赫连钦,她便觉手中所执的笔有千斤重,根本提不起来。
纵然盅毒发作使他变得面目全非又何妨?在她心中,他依旧是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笑颜朗艳,绝世无双,是长在她胸口的一颗朱砂痣,抹不掉也忘不了。
想到要同他分开,秦珂就觉得心痛得不能呼吸,仿佛刀割一般。
乌珠莫雅从旁等着,看她半晌才写出几个字,又见
洞内的赫连钦就要挣脱束缚,立时喝道:“你快些!怎的一封信都写得如此慢?”
秦珂见形势确实不容乐观,只得勉强加快速度道:“就写好了。”
就在此时,只听洞内传来几声轻响,接着秦珂便觉一阵劲风自耳边刮过。
原来是赫连钦终于挣脱绑在腿上的腰带,从出笼的猛虎一样从洞内窜了出来。他一个轻跃便像敏捷的猎豹一样朝乌珠莫雅扑了过来。
“啊——”
慌乱之中,乌珠莫雅发出一声惨叫,被她像宝贝一样攥在手中的药瓶也掉了,刚好落到火堆边。
秦珂虽然被惊到,却并未乱方寸,眼见赫连钦的解药就要被火烤化,立时丢掉手上的兽皮和笔,飞快地将它抢了回来。
乌珠莫雅这时正被赫连钦扼住咽喉摁在地上,瞧见他像兽类一样不断朝自己嘶吼,还张开嘴朝她脖子上啃来,乌珠莫雅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大声尖叫道:“啊——放开我,赫连钦你个混蛋,快放开我——啊……”
听她叫着叫着都快没气儿了,秦珂赶紧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赫连钦身上丢去。
‘呯’一声,石子落在赫连钦后背上,刹时引起他的
注意。他顿时像在进食中受到打扰的猛兽一样,转头狠狠朝秦珂看来。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