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铃铛声和吆喝声落入耳中,不用猜也知道是阿哈派人来寻她了。
她今日折腾许久,实在有些累,但想到洞内的赫连钦与秦珂,她又有不甘。
从马蹄声便可听出,阿哈派来寻她的人不在少数。恰好又遇见赫连钦毒发刚过,若是就此将他虏回营中,大宣的将士们只怕也不会发现!
还有那个秦珂。赫连钦喜欢他,卫铮也喜欢她,讨厌她的人都喜欢她,她有那么好么?要是今日能将她除掉,日后她不是少一个眼中钉么?
正当她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乌珠莫雅警觉地回头,就见赫连钦牵着秦珂的手走了出来。
赫连钦与匈奴人久战一年,自然知晓他们习惯在马脖子上系铃铛,现下也已听出山下来的是匈奴人。
于是从怀中换出一枚作信号的烟火,朝乌珠莫雅冷声道:“我劝公主最好不要起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若今日匈奴人敢在此撒野,我营中的将士便会倾巢而出,届时两军交战,你的死活便不是本将军说了算了。”
一听他的话,乌珠莫雅便气愤地咬了咬牙,跺脚道:“算你狠,赫连钦!但本公主
告诉你,今日的事可不算完。”
说罢,她意有所指地朝秦珂看了看,将弯刀往腰间一插,便飞身朝山下奔去了。
她的身影在林间一消失,赫连钦便也立刻拉着秦珂闪身没入林中。乌珠莫雅的手段他在战场上是见过的,说是阴毒狠辣也不为过,现下山下又来了一大帮匈奴人,且不可掉以轻心。
乌珠莫雅来到山下时,便有匈奴人发现了她藏在山脚下的马,立时大叫道:“单于!公主的马在这里,她人肯定在附近。”
“阿哈!”
那人话音才一落,乌珠莫雅便从林中闪身走出来。她小脸上带着娇俏的笑,样子看起来美艳灵动,犹如盛开在月下的罂粟花。
乌珠莫善抬头看去,发现她毫发无伤地从阴影中走出来,顿时大大松一口气,驱马上前朝她喝道:“你又跑到哪儿去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知不知道今日大家都在草原上找你!”
乌珠莫雅俏皮地吐吐舌头,笑道:“我知道了,阿哈,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现在又累又饿,想吃东西了。”
乌珠莫善无奈地摇摇头,疑惑地抬头朝她方才下来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两只鸟雀从
树梢上飞过。经历过严寒的大山在月光下沉静的屹立着,看上去与以往似乎没什么不同。
等一行人在草原上走远之后,躲在树后的赫连钦和秦珂这才现身,站在高处目送他们离开。
远处的天边已经开始泛青,大约就要到晨时光景了。早起的鸟雀纷纷离巢,在茂密的丛林中寻觅果腹的吃食。
赫连钦半个身子靠在树干上,褪去戎装的他,站得没形没状,经过一夜折腾,发丝散乱,腰带也没了,整个人就像刚从勾栏出来的宿柳眠花的浪荡公子。
秦珂看他脸色不太精神,知是昨夜消耗体力大多,忍不住扶住他的胳膊道:“将军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在此歇歇,待天亮之前再回去?”
赫连钦低头看向她,眉头微蹙,声音有些幽怨:“阿珂,你太善变了,之前在山洞中,你不是还叫了我的小名,还亲了我,为何现在又不叫了?”
秦珂有些无语,又想他定是在诓自己,便觑他一眼道:“我叫了么?想是将军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别的事情我可能听错,但此事决计不会,阿珂明明叫了我阿钦,现下为何又不肯叫了?”
见
他像个孩子般又恢复了精神,低着头的秦珂忍不住翘了翘嘴角,不过抬头看向男人时,却还是一本正经,道:“定是将军听错了,我可不记得我叫过。”
见她说完话便作势要转身,赫连钦不依了,拉住她的手道:“那好,阿珂不愿叫就不叫,亲我总是真的吧,现下正好没有外人,阿珂不防再亲一次……”
话才说完,就突然怪叫一声。
原来是秦珂趁他不注意,偷偷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好让他不再纠缠。
但是赫连钦哪里肯放过她,见秦珂不想承认,就将人拉住稍微用力摁在树上,急切地凑上来与她亲吻。他额头轻轻抵着她,鼻中溢满她身上的馨香,胸口溢满对她的情意。
近来几次毒发,都是秦珂陪在他身边。他不再需要用铁链锁住自己,囚困在密室中才能度过漫漫长夜,也无需担心自己形同野兽的样子会被人嫌弃。
因为世上最让他在乎的那个人,一直在他身边。
他边想边用力吻着,趁着解药的效果还在,好好地放肆了一把,直将人欺负得面红耳赤,软倒在他怀中。
“将军……将军不可,我们还是回去吧!”
秦珂衣裳微
散,眼里浮着一层朦胧水雾,仰着小脸朝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