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面上一热,听着屏风外面琼儿和朱红她们收拾房间的动静轻轻挣了下,道:“将军不是还要回营么?又在瞎闹什么?”
赫连钦眉梢轻扬,上挑的眼角露出几分不正经的笑,扣在她腰上的手也越发紧了,并顺站腰间的弧度往下移动。
“这如何算是瞎闹?我十多日不曾见着你,晚上梦见的全是你,在梦里你可听话多了。”
他边说边笑,眼神露骨而暧昧地看着她,手也越摸越不是地方,直把秦珂羞得满面通红。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听赵大强大咧咧的嗓门道:“将军,你换好衣裳了么?马已经备好了。”
赫连钦听得一阵懊恼,不悦地皱起眉来,抬头朝外沉声应道:“知道了。”
秦珂好容易被他放开,已是面颊飞红,心头小鹿乱撞。看她满脸娇羞,还抬起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自己,赫连钦亦是万般不舍,在心头重重地叹一声,伸手在她唇角抚了抚。
“在家呆着,不出十日齐王便会兵败,到时我再回来陪你。”
听到他的话,秦珂立时点点头,跟在身后将他送出门,直到男人带着周子明和赵大强远处
,还怔怔地站在门口望着他。
她从未想过她会如此不舍得一个人,哪怕上回撇下赫连澈去西北的时候,心情也未如此依恋。
可是现下看着赫连钦,她实在想追上去跟着他。哪怕枪林弹雨哪怕刀山火海,她只想跟他一起!
赫连钦的预料不错,大弥山一战,齐王彻底兵败。之后的几天,他便领着从山上突围出来数几千人马,东奔西窜,靠打劫周围的城镇为生。
联军大获全胜,京城又恢复太平。被俘的叛军大部分投降,有少数誓死不降企图闹事的,便被就地正法了。
宫中也在此时传来好消息,昏迷多日的宣景帝突然清醒过来,号召群臣重新选立太子,并要召见在此次动乱中护城有功和西南军和西北军将领。
赫连钦应诏入宫,心里却并不欢喜。宣景帝好大喜功,性格阴晴不定,表面看着慈眉善目,其实心狠手辣心机叵测。
上次若不是他为了收复匈奴企图让他和乌珠莫雅联姻,也不会引发后来这一连串的事端。
他也不会兵行险招,扣押前去传旨的方公公,从而惹得秦珂担紧受怕,还因此承受种种压力。
虽然这些最后都因毒
仙道出乌珠莫雅的真实身份迎刃而解,但其间的种种挣扎和煎熬,只有他和秦珂清楚,而这一切全是拜宣景帝所赐。
心里这般想着,赫连钦在去宫里的路上脸色便有些难看。同行的沈光济知他所想,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此次京城之危得解,全靠了赫连将军啊,之前发生在西北的事老夫全可揭过不提,不过待会儿见到皇上,还请赫连将军谨慎些,莫要惹得皇上猜疑。”
知他是为自己着想,赫连钦立时点点头,拱手道了声谢。
沈光济却笑了笑,摇头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见识过诸般风雨,像赫连将军这样忠肝义胆的人,实在不该染上污名,想必尊夫人的想法也与老夫一样,所以当日在西北,才会苦苦相劝。”
听他提到秦珂,赫连钦的神色这才变了些,边与他并肩而行边道:“内子确与将军的想法一般,只是在我心中,这世间名利都不及她万一,此生若不能与她长相厮守,我赫连钦就算死,也绝不低头。”
见他神色这般决绝,沈光济又感慨地叹了口气,道:“之前种种总算是过去,如今京城之危得解,想必皇上也
不会再追究与匈奴联姻之事了。”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解,为何前去传旨的方公公和那些护卫回到京城后竟对被西南军扣押的事只字不提,为何匈奴单于又突然撤销了联姻的请求,这都是令他想不透的地方。
但事已至此,一切风平浪静,所有他不想看到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想着,沈光济叹了口气,转头朝赫连钦看一眼,与他并肩走进了宣景帝的寝宫。
再见宣景帝,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像所有风烛残年的老者一样,变得两眼昏花,气息微弱,坐在床上喝口水都要人扶。
一群皇子和嫔妃孙跪在龙榻前,有些垂头敛目,有些眼带担忧,神色各不相同。
看到高公公带着赫连钦和沈光济进来,宣景帝便立时让妃嫔们带着年幼的皇子们出去了,只留几个稍微年长的皇子在殿中。
“两位爱卿,此次齐王叛乱辛苦你们了,朕已备下厚赏,待会儿便会送到军营好好犒赏营中的将士们,你二人有何心愿,也尽可向朕提,能满足的,朕定当满足。”
大病一场,几乎丢掉江山后,宣景帝的性子
似乎温和不少,竟说出这番让人连想都不敢想的话。
沈光济大约是吃了一惊,忍不住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