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此时似乎恢复了些清明,抬头看她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便摇头有些虚弱地道:“没事,我只是有些冷。”
他边说边哆嗦了下,拉着秦珂一起从湖中起来,朝岸边走去。
趁此机会,秦珂反扣住他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脉,突然发现一直以来冲击着赫连钦脉门的那股力道消失了,他的脉象正在恢复正常,只是较往日弱了许多而已。
她面上顿时一喜,朝赫连钦道:“赫连钦,你的盅毒解了。”
听到她的话,赫连钦也扬起嘴角朝她笑了笑。方才吐出那口血后,他确实感觉轻松不少,那些让他感觉暴戾狂躁的情绪也突然消失,整个人就像从一场混乱残酷的战争中脱身一般,耳清目明。
两人从湖中上来,已是月上中天。秦珂看赫连钦似乎冷得不行,立刻与他一起到周围找了些柴火过来,在岸边生了一堆火。
篝火燃起来后,两个人的心情也慢慢恢复平静,秦珂被赫连钦拥在怀中,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的状况,发现他还是冷得不住发抖,立刻反手将他抱住,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这样坐了不知多久,疲累的两人在篝火边不知不觉睡了
过去。
待到秦珂再次睁开眼睛,便见天色已经大亮,身边的篝火还燃着,她独自睡在沙地上,赫连钦却不见了。
她连忙爬起来,目光朝四周搜寻一圈,不见男人的踪迹,顿时急了。
就在她慌乱地站起来想要去找人时,突然听到身后的湖里传来哗啦一声,她回头一看,赫连钦正光着身子站在水中,咧嘴冲她笑得格外清爽。
秦珂心中顿时一松,又喜不自禁,走到湖边望着他道:“怎么样?你身体好了么?可有哪里不适?”
赫连钦看着她笑,淌着湖水朝她走过来。
他身上有许多疤痕,但却相当壮实,每一块肌肉都泾渭分明,残留在身上的水珠顺着他逐渐显露出的腰腹慢慢往下流,最后汇聚到腹股沟,渗进他扎在腹间的腰带上。
虽然他并不是光着身子,但秦珂还是看得脸一红,有些不自在地将目光移了开来。
赫连钦这时已经走到近前,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极近,湿漉漉的额头抵着她的,哑声笑道:“阿珂别担心,我已经全好了,也没有哪里不舒服,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他边说边执起秦珂的手,当真朝自己身上摸去。
秦珂
却被他撩得面红过耳,连忙挣开他的手道:“又瞎说,你昨夜不是还冷得很么?怎么就下水了,快让我看看你的脉搏恢复得如何?”
见她还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赫连钦就极听话地将手抬起来,让她仔仔细细把一回脉。
有之前那样的经历,叫秦珂如何不担心?把完左手之后,又看了看他的右手,直到确定两边的脉搏均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太好了,你体内那股奇怪的冲击力已经消失,脉搏也不像昨晚那样虚弱了,看来昨夜那东西真的是月光草,你的盅毒也彻底拔除了。”
听到她的话,赫连钦这才挑了挑眉梢,看着她道:“怎么样?现在你放心了吧。”
秦珂自然放心,极愉快地点了点头,道:“早上天气凉,你还是快起来吧,身体才刚刚恢复,可不能掉以轻心。”
见她这般小心,赫连钦不禁啧了一声,有些失望地走上岸,将丢在岸边的衣裳穿了起来。
为了寻找月光草,前些日子他们都是在沙漠上一路狂奔,根本不曾真正休息过。如今赫连钦盅毒得解,湖岸周围又有绿洲,两人免不了要歇息一番,好恢复体力早日准备回程。
日间,赫连钦到附近的绿洲猎了几只兔子,又到月亮湖里抓了几条鱼,给两人好好做了顿吃的。
待到晚上太阳下山,天气变得凉快后,两人便在湖边生起一堆篝火,边躺在火堆边看星星,边聊些闲话。
“不知毒仙前辈现在如何?可回到京城了?”
赫连钦的盅毒得解,秦珂心里最感激的还是毒仙,若不是他不辞劳苦用尽办法寻找解药,凭她一人之力只怕无法办成这件事。
听到她的话,枕着手臂躺在旁边的赫连钦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安慰道:“你放心,不管身在何处他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要不然流亡塞外这么多年,只怕他早就饿死了。”
秦珂点点头,蜷缩着身子翻过来,将面对着他轻声道:“他此番为你费心颇多,可谓用心良苦,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要对他尊重些,你们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定不能生分。”
赫连钦明白她的意思,伸长手臂顺势将人揽进怀里,道:“不急,他的身份虽然已经澄清,但多年前遇害的真相却未大白天下,我觉得他之所以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大约也是对此事心怀芥蒂。”
秦珂理解地点点头
,靠在他怀中道:“按你的意思,当年是宣景帝为了横刀夺爱,故意派人暗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