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子涉心念一动,陶壶壶口,木盒飞出变大落在手心。
看到这一幕,曹咎不由惊呼:“这莫非是一件由墟石打造的宝器?”
“什么是墟石?”陈子涉不解。
曹咎道:“夏商时期,有古之方士发现了一种奇石,这种石头轻若鸿毛、内藏空间。古之方士认为这是远古时期,天塌地陷后留下的苍穹之墟,因此称之为墟石。”
说到这里,陈子涉忽然想到,之前交手时,曹咎就曾凭空拖出一杆大戟,不禁问道:“曹兄,你莫非也有一件墟石炼制而成的宝器?”
曹咎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腰间悬着的一枚玉环。
“我这件宝器是我师傅临终前传给我的,他曾是黑水台雷部的一员骁将,追随雷主横推过祭教三十六尊大邪神,我能进入黑水台,全赖他的保举。”
“只可惜连年的征伐,令他体内暗疾堆积,最终积重难返,不惑之年就早早离世了。”
曹咎无奈地笑了笑,言语间竟有几分哀愁。
“不说这些。”陈子涉扬了扬手里地盒子,扯开话题:“让咱瞧瞧,这何游候的私藏都有些什么。”
他打开木盒,只见盒子里躺着的,是两颗翠绿色的珠子。
“这又是什么?姓何的身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真不少。”陈子涉捻起一颗珠子在灯火下观赏。
不曾想这珠子入手竟分毫不觉坚硬,反而还带了些微弹性,手感就像是拿着一颗绿色的葡萄。
昏黄的火光透过宝石,被切割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图形,筛落于桌案。
曹咎也捻起另一颗,可他没见过这东西,二人一番研究最终也没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将两颗珠子重新放回木盒,陈子涉对曹咎挥了挥手:“曹兄,你且避开些,我再给你看个大家伙。”
曹咎后退至门边,下一刻,一具背着八杆不同兵器的金属傀儡忽的出现在房中,巨大的身影几乎将整个客舍的剩余空间挤满,极具压迫感。
“这姓何的还有另一具傀儡,还好他死得快,没机会掏出这个大家伙,否则遭殃的恐怕就是你我了。”
陈子涉砰砰拍着傀儡身上的金属甲衣:“你不是刚得了游丝吗,正缺一具傀儡,这东西给你了。”
曹咎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具金属傀儡,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成不成,我拿了游丝,已经是占了你的便宜,这……”
“话不是这么说的,”陈子涉打断他的话:“游丝与傀儡本就是一体,你就是不要,我拿了也不顶用。况且我看上的是这陶壶,正巧你已经有了墟石宝器,咱们合理分配,确保物尽其用。”
曹咎扭捏了一阵,还是架不住劝说,带着三分喜悦七分惭愧,将傀儡收入自己腰间的玉环之中。
临了还不忘讷讷补上一句:“贤弟真是太慷慨了……”
就在这时,陈子涉和曹咎的黑水令同时轻轻震动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便猜到是贺良那边来了消息。
大河化作的秦朝疆域图中,辽东郡的银色光点亮起,冰冷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适才处理了一些小麻烦,何事?”
听到贺良的声音,陈子涉和曹咎都有一种心中稍稍安定的感觉。
曹咎立刻事无巨细,将二人如何见面,如何引起误会,又如何一同讨伐树神,杀死夜游司何游候等事情说了出来。
贺良沉默片刻:“所以陈胜,你是方士?”
陈子涉当初在第一次与贺良对话时,并没有交代自己方士的身份,反而极力将自己从枯荣之狐事件里摘了出去。
此时面对贺良的问题,陈子涉也不避讳:“是。”
他又说:“之所以有所隐瞒,是因为在跟您对话前,我听到了黑水令中‘蛰伏’的命令,所以对您抱有戒心,不敢将实情相告。”
贺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计较,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
接着又说:“不论如何,你上报了枯荣之狐一尾脱逃的消息,又杀死了夜游司的游候,这两件功劳加在一起,足够让黑水台替你拔除诅咒了。”
“但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你的诅咒来自枯荣之狐,这邪祟我有所耳闻但了解不多,有关它的卷宗,即使在黑水台内部也属于绝密,除了台首和六部主外,旁人无权查阅。”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黑水台有拔除诅咒的手段,只是这些手段对于寻常邪祟有效,不等于对枯荣之狐也有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子涉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了,有法子总比没法子好。”
贺良:“我会派人去蕲县帮你拔除诅咒,但你也知道,黑水台现在缺兵少将,四川郡内没有帮你拔除诅咒的人手,从外郡调遣抵达蕲县,大约要十来日的功夫,需要你在蕲县等待一段时日。”
听到这话,陈子涉不由皱了皱眉。
虽然他到蕲县的时日不久,却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