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揪出个幕后指使之人,保个家宅安宁罢。”
一番话说得王氏心火全消,心里仔细一琢磨,可不是这个理儿吗!一时心里又犯嘀咕,不会又是她家那孽障做的好事,算计起她亲哥来了?眉头便是一皱,若真是傅宁慧下手做的,行事如此不计后果,不计骨肉亲情,也是叫人齿冷。心里长叹一声,儿子终究是要重过女儿的,这次的事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来上一着。
思及此,王氏便有些心灰意懒,说道,“好孩子,好在你明事理,知轻重。这事儿不管是谁下的手,恒哥儿终归也是对你不住,在这日子上给你添堵。你的好娘都记着呢,便叫了你院子里的去搜,搜到那丫头与我带回来,总有法子叫她张了嘴的。”
徐明薇点点头,让婉容吩咐下去找人。王氏又对薛婆子说道,“少不得还要嬷嬷陪了进去看看,是哪个贱蹄子浪兴地勾了爷儿做下这荒唐事!”
徐明薇见她们要进去,便提醒了一句,“娘,且看看屋里有什么喝的吃的,也叫大夫过来验看了罢。”
王氏感她心细,朝她看了一眼,拉了薛婆子便往里头走。其实徐明薇也大可以自己进去瞧了,却宁愿选了自欺欺人,没亲眼见着,便不觉着作呕罢了。
她立在书房外头听着声儿,乜眼见着老赖家的藏在墙角跟那儿,看着鬼鬼祟祟的,一时倒叫她给逗笑了。
“赖家婶子,过来罢。”徐明薇朝她招招手,老赖家的这才紧走几步,凑近了。
“奶奶,夫人见着动静,叫老奴跟来看看,可有什么为难的?”
徐明薇心中正难受,刚
刚也不过是强自撑着,最坏的事情反正都已经发生了,人总要向着好的看,叫这坏事不那么坏罢了。这会儿听老赖家的听到贺兰氏,眼眶微红,只笑道,“这事娘却管不了。你这就去前头回了我娘,女儿大了,能学着自己料理了,是好是坏,都会往好的过,权且放手,安心看了。”
老赖家的听了,也不敢多问,只好照着原话回了贺兰氏。
戏台上容娘子还在横眉冷对负心汉,铿锵唱词激荡人心。贺兰氏隔着座儿朝着后头的傅宁慧看去,后者正嘴角噙笑,拿扇柄打了帕子,极有滋味的模样。一时也不知书房那儿究竟是出了什么乱子,贺兰氏转回眼儿,也慢慢打起了拍子。
罢罢罢,这唱念做打,薇儿既然要自己来了,便叫她来罢。
王氏进了书房,越靠近屏风,越闻着一股酒味浓厚,心里多少有了数。再看桌上,果真见着一坛子胭脂醉。心道,这女儿家喝的酒,莫说是一坛子,恒哥儿就是两坛子都喝得。心里越发相信是自个儿女儿做的,由是皱眉朝了薛婆子说道,“将这坛子酒给收好了,让人给验验,下的什么药。”
薛婆子应了一声,收起酒坛子来。倒也细心,连着吃酒的小盏也一并收拢了。
这边王氏嘱咐完她,自己往书桌上寻了海碗,满满盛了一碗清水,原是备着磨墨洗笔用的,这会儿只怕不上水,里头的人还叫不清醒。也是让王氏给料着了,绕过屏风后,傅恒光着膀子正抱着个丫头睡得人事不知。两人身上那些个印子,一瞧便知是做了什么好事。
王氏越发气不打一处来,翻手便是满满的一碗水迎头浇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