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的时候,竟拿不出来!”徐婆子拿热水洗干净了手上的油,淡声嘱咐道。
几个丫头一听有羊肉包子吃,一时面上都是喜色,忙迭声应了,这才送了徐婆子和金娘子出来。
婉容等人正托腮等了她们两个,见着人来了,又是一阵分碗加炭,面前温鼎终于咕噜咕噜翻腾起来,冒出阵阵食物香气,却不见有人往里头伸筷子。两两相顾,面上皆是愁色,里头两个,可别闹起来才好。
而此刻正被大伙儿念叨的两人,一边一个地守着桌子坐了,面前都摆着碗热腾腾的面条,只不过同外头一样,都没人动了筷子罢了。
徐明薇自打刚刚进了屋,傅恒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再没看她或和她说话的意思。
她也累了。婆母说要贤惠,要给夫君安排妾室,她照做了;傅恒自己看中的青梅,她也没妒忌,抬了位份,给了院子,叫了席面……,该做的她也都做了。这会儿急巴巴地忽然回来,不知道做了这个冷脸给谁看,又是什么意思。徐明薇连猜都懒得猜。
不一时厨房的丫头送了粥来,她肚子正空着,小半碗儿喝下去,胃里倒舒服了许多。傅恒的那一碗放在桌上,他没动,她也没叫,爱吃不吃罢。
再等到面条送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丫头送错了,摆到她面前的却是羊肉汤面。尽管徐婆子已经用了香料压羊肉的膻味,她原本也是闻得的,被傅恒身上的味道一冲,如今也是闻不得了,只停了筷子不敢用。
傅恒回过神来,默默地换了
两人面前的汤碗,终于说了一句话,“吃吧。”
徐明薇眼睛教汤面的热气一冲,微微泛红,点点委屈一时涌上心头,两滴眼泪便混在热气中掉进了汤碗里。她不肯服软,只眨了眨眼,忍住眼里的酸意,夹了面条一口一口安静地吃着。
傅恒叹了口气,凑过声来夺了她手里的筷子,右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徐明薇不得不抬起脸来,低声说道,“好了,别哭了,是我错了,不该和你怄气。好好的面条,再冲了眼泪水,只怕是咸得不能入口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到这个,徐明薇便要挣脱了去,不愿教他看清了自己这会儿的模样。傅恒连忙将她搂进怀里抱住了,柔声哄道,“我没碰她,只坐了一坐就回来了。原本就想和你说不必听了娘的话,我今天进屋前,已经哄好了娘。没想到你这边倒真给我选上人了,我就是心里不高兴,才顺了你的话挑了青梅。回头想想,这气也是生得不该,这不,就回来跟你请罪来了吗!”
徐明薇已经忍住了情绪,撇过脸去,嗔道,“拦得了这回,难保下回。我看你对那青梅,分明也是喜欢的。原本就是伺候过一场的旧人,你要纳妾,只管纳去,我也不是那样容不得人的,回头别又把这笔烂账算到我头上来。你把手放开,饿着我是小,饿着肚子里你娘的金孙可不好!”
说到这个,又扯起前头的旧账,徐明薇忍不住脾气又刺他一句,“要是这一胎是女儿,只怕也没什么金的银的了,泥地里捏的吧?”
傅恒暗自头痛,平常讲理的,一等怀了孩子,也成了只会胡搅蛮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