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今日凤凉月害皇家丢了这么大一个脸,皇上只是碍于慕容家的面子才不得不继续认下凤凉月这个未来的皇子妃,但心里必定膈应。
有了这么一个充分的理由,若老爷在此时要求改立熙儿,皇上定会顺水推舟,欣然应允。
慕容城却突然推开了柳如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夫人,你不懂,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以为他不想让自己的亲女儿当皇子妃吗?可谁让凤凉月这个野种身上,有凤鸢血呢?
此骨血传人,乃天生的母仪天下的凤格。所以当初,他才会将凤凉月抱回来,顶替他那个难产且夭亡在发妻腹中的女胎。
后来他为了讨好皇后三皇子,将凤凉月身怀凤鸢血的事告诉了三皇子,这才有了那道圣旨赐婚。
三皇子不是非得娶慕容家的女儿,但凤鸢血的传人,他势在必得。至少在三皇子登上皇位之前,他不可能改变主意。
但这些话是只有他和三皇子知道的秘密,慕容城没法对柳如眉说,只能含糊不清道:“总之此事万万不可,你还是快打消这个念头吧。你管理后宅,凤凉月那
儿,还是别太怠慢了,行了,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夫人先回房歇息吧。”
慕容城三言两语就将柳如眉打发了出来,柳如眉站在廊下,有些不甘心地扯了扯手帕。
她身边的刑嬷嬷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柳如眉皱着眉头道:“我实在是看不透老爷对凤凉月的态度,明明是他的亲生女儿,却偏偏要让她姓凤。若说讨厌这个女儿,但他时不时总会问起凤凉月的近况,若说喜欢凤凉月,他却从来不许出现在家宴上。”
柳如眉甩了甩手帕,“就像刚才,老爷分明被凤凉月气得差点吐血,对我的提议也很心动,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否决了我的想法,还不许我私下里欺负她。嬷嬷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刑嬷嬷讪笑道,“老奴看得也不是很明白呢。”
柳如眉现在只想发泄一番心头的郁气:“还有三皇子,明明对我的女儿也很好,可在,他宁可替那个丢人现眼的求情,也要舍弃我的女儿!”
一个一个都被猪油蒙了心!
刑嬷嬷赔笑,这些主子的是非,她不敢随意进言。
柳如眉啐了一口,柳眉倒竖:“我本来不打算和凤凉月一般见识,但谁让三皇子妃位落到她头上了呢,这,本该是熙儿的!”
挡了她们母女的路,就得付出代价!
老爷不是让她好生照顾凤凉月吗,那好,她就好好‘照顾照顾’她……
这世上,有什么办法,能简简单单的就毁了一个女人呢?
柳如眉阴恻恻地笑了笑,向刑嬷嬷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刑嬷嬷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凤凉月倚在塌上闭目养神,她肩上的伤刚被锦溪偷偷处理过,从宫里到府上的这段时间,过多失血,让凤凉月脸上惨白一片。
“小姐。”锦溪提着食盒从外面兴高采烈地走进来,“今日膳房里正好炖了当归乌鸡汤,奴婢提回来了,小姐多吃些,正好补补身子。”
凤凉月撑着身体坐起来,接过锦溪递过来的碗,那汤匙搅了搅,正打算喝,鼻尖却在鸡汤浓郁的香气中,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凤凉月眉眼微动,却面不改色地将鸡汤喝完,然后放下碗,打了一个呵欠:“锦溪,我有些累了,睡一会儿,没事不要进来打扰我
。”
“是。”锦溪上前凤凉月躺下,还替她提了提被子,这才退下。
凤凉月闭着眼,似乎睡熟了。
而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走进来,轻手轻脚地来到绣床边,她小心翼翼地掀起床帐,正要探头查看。
沉睡的美人却在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那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要逃,下一刻颈上一凉,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是你。”凤凉月看着她的脸,认出这人是在她院子的洒扫的丫鬟,叫红秀。
“小、小姐……”红秀一脸震惊地望着凤凉月,怎么会……她分明在窗外看见小姐将鸡汤喝下去了。
“你是不是很诧异,我明明喝了那掺了药的鸡汤,为什么还醒着?”凤凉月似笑非笑道。
“奴婢,奴婢不明白小姐在说什么。”红秀不敢去看凤凉月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眸子,惨白着脸断断续续地解释,“奴婢只是见小姐午睡时窗户还大开着……担心小姐着凉,特意进来关上窗子的,奴婢绝没有别的意思。”
“是么?”凤凉月将匕首从她脖子上移开,拿在手上把玩着,
笑意不达眼底,“没想到我这院子里还有个忠仆,干着外院洒扫的活,还不忘关心一下屋里的小姐。只是我很好奇,内屋里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