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闻时的尸体,眉眼间带着伤感,似乎是真的为闻时而难过,哪怕闻时背叛了他。
闻时的尸体上没有查到什么,牢房里也没再找到任何线索。
那些接触闻时的狱卒,云珞珈让刑部的侍郎仔仔细细的盘问下去,必须要找到可疑之人。
她选择相信了北疆大皇子,因为他看起来是有几分真诚的。
到是那个假的北疆太子,云珞珈细想之下,便觉得他可疑的地方不是一点半点。
比如他对自己没有名字的隐瞒。
再比如,他收留那个小乞丐,那么巧就让她看见了。
细细想来,倒像是他可以安排的。
云珞珈没有再在大牢中待着,带着北疆大皇子离开了牢房。
出了牢房,北疆大皇子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呼,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
云珞珈看向他,他笑着说道:“娘娘日后可以称呼我夜星沉,星辰陨落的星沉,我父皇给我取的名字。”
看着大皇子笑着介绍自己这不吉利的名字,云珞珈微微蹙眉,“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称呼名字的地步,大皇子最近就住官驿,我会派人去给你安排住处,你最好是快些拿出证据事情不是你做的。”
云珞珈转身往马车走去,“本宫只给大皇子三日的时间。”
夜星沉这个名字听着便知道他有多不受北疆皇帝的待见。
他的名字,注定他前半生的不容易。
只是这天地下可怜之人太多了,云珞珈怜悯不过来。
“我记着。”夜星沉对着云珞珈笑了笑,随后提了个要求,“我希望娘娘准许我将闻时下葬,让他入土为安。”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云珞珈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便直接答应了。
她让尾六去安排夜星沉,便上了马车回宫了。
云珞珈回宫后,让人准备水,在孟清澜的伺候下洗了个澡和头发。
沐浴期间,她沉眸仔细回忆了夜星沉所说的话。
虽说他还没有摆脱嫌疑,但他说的话有理有据,确实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闻时前后确实是有些怪异之处,说是被夜承宣拿家人性命胁迫,倒也不是不可能。
云珞珈还在思索着,忽然感觉给她洗头发的手硬了一些,回神看过去,就见孟清澜不知道何时退了出去,君青宴坐在了孟清澜刚才给她洗头发的位置。
君青宴见云珞珈回神了,温声问道:“我听闻珈儿将北疆的大皇子放了,还安排在官驿住下了?”
云珞珈满心阴霾,看到君青宴温柔的视线,瞬间就散去了。
“嗯,他与我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是有些可信度,所以决定相信他。”
云珞珈转身趴在浴池边,将今日夜星沉与她说的那些事情都与君青宴说了。
她还说起了看到假的夜承宣帮助小乞丐的事情。
又将闻时的死,还有她的分析都跟君青宴说了。
君青宴安静的听云珞珈讲完,才发表了自己听后的想法。
“所以说,珈儿更相信北疆的大皇子一些。”
他从云珞珈的话里听出来了,云珞珈更相信夜星沉一些。
然而,云珞珈却摇头,“在真相还未大白之前,我谁都不信,我只是觉得北疆大皇子说的有道理,比起我费劲的查,倒不如让他们斗,我坐收渔翁。”
其实云珞珈愿意相信夜星沉还有个原因,是因为她这里查到夜星沉后线索就断了。
她并未全信夜星沉,把他放出来,也不全是因为他的那些话。
而是因为她觉得把夜星沉放出来,才能够让他放松警惕,以为她相信了他。
如此一来,她只需要让影卫守着他跟夜承宣,便能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从而找出蛛丝马迹了。
况且她还给夜星沉下了毒。
为了活命,夜承宣这三日也不会让自己闲着。
所以,刚从牢房出来,云珞珈就让影卫去跟着夜星沉和夜承宣了。
云珞珈将自己的想法与君青宴说了一下,君青宴赞赏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我的小姑娘还是这么聪明。”
君青宴觉得云珞珈的安排是最妥当的。
她看似相信了北疆大皇子,但其实并未全部都相信。
至于对夜承宣,她始终是抱有怀疑的。
她现在要等的就是一个真相。
云珞珈这个人一直都是很理智的,永远不可能意气用事。
她需要的真相是必须有证据,不是谁的几句说辞就可以的。
云珞珈已经被君青宴夸得免疫了。
反正对于君青宴来说,她就算是用泥巴做坨粑粑,君青宴都能温柔又宠溺的夸她一句真棒。
她钻进池子里冲了一下头上的泡沫,过了许久才从水中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