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倾颓,天色渐暗,山峦之上万籁俱静,鸟兽无鸣,秋风折断杂草的声音清晰入耳,此处位处王朝边境,方圆几十里内没有人烟,可谓是荒凉至极,
再加之此处远离官道,地势险阻,即使是在白天,过往行人和商贾车队为了安全考虑,也会下意识的绕开此处,
但就是这个荒芜之地却是西境要塞边防的重要一环,因为途径此处的山路可以绕开虎牢关,直逼东都洛阳城,
5年内,西戎军曾两次途经此处,突袭洛阳城,但由于山路曲折,无法大规模运兵,最终突袭洛阳的计划都在赢家军与东都守军的合围夹击之下,以失败告终,
但两次突袭也为虎牢关守军敲响了警钟,这条曲折山路虽无法让西戎大规模运兵威胁东都,但难免会受到小股夷兵部队的骚扰,
镇关大将白虎为了防患于未然,切断了边境通往东都的这段山路,派3000名赢家军旧部精锐驻守在虎牢关的西处高地,
山道险峻万分,赢家军占据地理,再加之山路无法大规模运兵,这就把妄图绕开虎牢关进犯东都洛阳城的西戎夷兵阻挡在了边境之外,西戎骚扰东都的祸患解决了,这条地势艰险,远离官道的贫瘠山路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战略价值,
行人和商贾担心遇到豺狼野兽,会下意识的避开山路,王朝军队自然也不会选择在这样的路径经过,
所以这条艰险曲折的山道这些年已是杂草丛生,异常荒芜,但数日前,一伙神秘势力竟来到此处,在虎牢关以东三十里外的高地处安营扎寨,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也没人知道这伙神秘人的目的,
但是………途径山路的边境外有3000名赢家军旧部驻守,西戎军不可能来到这里,再加之这里是虎牢关境内,没有哪方势力能逃过赢家军的视线,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
………驻扎在虎牢关以东三十里外高地处的不明势力不是别人,正是镇守西境边陲的赢家军旧部,
夜色下,星星火把摇拽在边关的寒风之中,镇关大将白虎眼神复杂,眺望着延伸至中州尽头的曲折山路,
此刻的他面色凝重,一副心绪不明的样子,数日前,他接到了亲信统领关豹的飞鸽传书,从传报中得知,
关豹在上阳一带找到了赢将军之子的下落,为了以防万一,他交代自己提前派人在虎牢关以东30里外的高地处派人接应,
白虎得知消息之后激动万分,他虽身在边关,但自从韩王遇刺,赢家之子现世以后,他便一直在关注后者的消息,
前段时间,他收到赢家之子被佛门打落悬崖的情报之后坐立难安,他不相信赢无殇的儿子就这样死了,
好在上天眷顾,没过多久,关豹传回消息,他们在阡城以东的山林之下找到了赢将军儿子的下落,
白虎得知消息之后激动不已,把边防事务交给亲信统领铁林处理,自己则亲自带人来到虎牢关以东三十里外的高地接应,
可从消息传回到现在,整整5天时间过去了,他依旧不见关豹一行人回来,白虎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从上阳绕道山路回虎牢关,最多不过2天的路程,关豹等人迟迟未归,白虎的心里不禁心生忧虑,莫非是他们一行人在返回的途中遭遇了什么变故,
白虎思绪万千,心中也是隐隐升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站在一旁的副将见白虎独自发愁,上前一步对着后者抱拳道,
“将军,已经如夜了,您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守着“,
副将毕恭毕敬的说道,这名副将名叫吴仕贵,是白虎身边关豹铁林等一干赢家军旧部亲信之外的又一名得力助手,
吴仕贵在5年前赢家军招募新兵时加入军中,在此之前他本是民间习武之人,自身修为不俗,除此之外还精通阴阳谋略,拥有一定的兵法造诣,
参军之后凭借自身实力及才华在万千新军之中脱引而出,总兵白虎也发现了此人是个将门之才,便提拔他做了新军统领,
………
白虎面色凝重,吴仕贵的提醒把他从思绪当中拉了回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后者,轻叹一声之后缓缓开口道,
“仕贵啊,5天时间过去了,关豹和赢仓还没有回来,我总感到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们恐怕在返回途中遇到了什么变故“,
白虎坐立不安,眼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担忧之色,16年前,他的好大哥,他的恩人,镇西大将赢无殇被曹彰奸贼陷害,身败名裂,赢家一门忠烈,最后却落得个满门屠戮的悲惨下场,
当白虎与关豹等一干赢家军旧部赶到之时,赢府已被曹彰一把火烧成了废墟,赢家军将士悲痛万分,赢府之外,将士们嘶叫与哀嚎的声音久未停歇,
只是……一切都晚了,
时隔多年,往事尽迁,当年轰动一时的赢府灭门事件也成为了尘封在悠悠岁月之中的一片沙土,
但这些年来,白虎和关豹等一干赢家军将领一直活在深深的悔恨与自责当中,当初他们听信了曹彰的谗言,率赢家军离开虎牢关,前往边境高地伏击敌军,
可谁成想,这竟是奸贼的调虎离山之计,都是因为他们亲信了奸逆谗言这才给了曹彰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