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前方,有些不明所以,这一剑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本想着用全力一击的七伤拳将凌仓逼入绝境,让他被动施展残影,这样凌仓便落入了他的圈套,被迫施展残影的结局便是真气耗尽
可决斗的走向没有按照他提前想好的剧本进行,面对如此强力的一击,凌仓没有躲开,他不明白凌仓是凭何挡下了这一招七伤拳后又挥出这致命的剑气
他满脸不可思议的注视着前方,只见不远处,气浪掀起的尘埃逐渐落定后,有一人影逐渐清晰,此人手握剑柄,一袭白衣没有丝毫打斗后的痕迹,就连尘埃也没有沾染,此人正是凌仓
黎烈咬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随之撕裂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他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凌仓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不知道凌仓身上有地盾灵符,所以想不通凌仓在不施展残影的情况下怎能接下他全力一击的七伤拳
凌仓神奇肃立,沉思片刻后看向黎烈淡然的说到“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小手段罢了”
黎烈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来是防御灵符,倒是我大意了”他轻笑一声,有些自嘲的摇摇头,随后朝凌仓投向赞许的目光“你的判断力很强,这说明你有超凡的心智,想必你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悲伤过往吧”黎烈语气平和的说到
凌仓闻言一愣,用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着黎烈,不为人知的悲伤往事,那是凌仓尘封于内心深处不愿提及的痛苦经历,黎烈说的没错,在他幼年被父亲赶出家门流浪多年后,他就变了,变得冷淡,变得处世不惊,所以他在进入华山时便展现出来远超同年弟子的超凡心智,这都转化成了他在修炼战斗时从容自若的强大心性
20岁,剑修六阶,可谓奇才,但每一个天才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悲痛,可黎烈为什么知道这些,凌仓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又何曾不是这样的人,从崆峒第一天才到麻木不仁,只为杀戮而存在的死侍,人们只见的他的阴暗残忍,可何曾有人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想到这凌仓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看向黎烈的眼神透着一丝同情,从这个青年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到这他不禁看向后者劝诫道“黎烈,回头吧,你本应是崆峒派未来的掌门继承人,拥有大好的前程,你真的甘心沦为一介死侍吗,你所辅佐的王残暴不仁,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挑起整个武林争端,他若登基,定为天地正道所不容”凌仓语重心长的说到
黎烈冷哼一声,对凌仓的话噗之一鼻,随即笑了起来,先是无声的笑然后有声的笑最后变成了仰天大笑
凌仓脸色一沉“你笑什么”
听到凌仓发问,后者逐渐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冷厉起来,骇人的伤疤加上狰狞的面目,在凄寒的月色下触目惊心,黎烈状态大变,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处世不惊,平静沉稳的崆峒第一天才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眼神狰狞可怖,他看向凌仓愤怒的咆哮道“正道,狗屁的正道,官吏横征暴敛,搜刮民财,乡绅恶霸欺压民众,草菅人命,百姓民不聊生,我问你,你可见过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悲惨景况”黎烈双眼通红,目眦欲裂“朝廷高官对黎民不问不闻,那些所谓的大派也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何曾考虑过百姓的死活”黎烈陈词激烈
凌仓看到,黎烈的眼神中透着失望与愤怒,以及对大唐的憎恨,凌仓闭眼,长叹一声,他不知道黎烈到底经历过什么,以至于对当今的世道如此愤慨,但他知道黎烈已经没救了,一个对世间失望透顶的人,死侍又或者崆峒第一天才对他来说还重要吗,或许对他来说,唯有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
凌仓猛的睁眼,眼神阴冷起来,他言辞犀利的看着黎烈道“你痛恨这鬼怪横生的世道,所以你把自己变成了最可怖的恶鬼,来报复这昏庸无道的大唐,可你是否让那些贪官污吏受到惩罚,你又是否让那乡绅恶霸付出代价,黎烈,你已经无可救药了,崆峒派是你的师门,可你却不惜杀死青峰引青城派前去攻山,你可知这会让你的同门师兄弟血流成河,你简直是丧心病狂”凌仓愤怒的呵斥道
黎烈嘴角抽搐,放声大喝“那又如何,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利益亲手将我送上了断头台,这就是所谓的大派,这就是你眼中的名门正派”
“什么”凌仓诧异,没想到黎烈和崆峒派之间还发生过这样一段往事,但他的眼神随即冷厉起来“黎烈,不管这世间如何对你,都不能成为你滥杀无辜的理由,若你仍执迷不悟,我今天就只能替天行道为武林除掉祸患”
黎烈放声大笑,面目狰狞“哈哈哈,好一个替天行道,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除掉我吗”
凌仓眼神冷漠,语气淡然的开口道“我之前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已经中了我一剑,现在内脏受损,我完全可以杀了你……”,说到这凌仓闭上了双眼,语气和缓了下来“但我不想这么做,黎烈,回头吧,不要一错再错”或许是不忍看到天才陨落,又或许是在黎烈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到现在还想要感化这个沦为死侍的青年
黎烈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只见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玩味的看向凌仓缓缓开口道“你觉得你那一剑让我受的内伤,与功至九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