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了小内监一锭银子,他便乐滋滋的走了。
冯一博沉吟良久,才回转内院。
他刚将这事说了,李守中就气得直拍桌子。
“此人恶毒至极!”
正如他所言。
虽不知这人是谁。
但这个举荐,真可谓是刁钻无比,恶毒至极。
只此一招,就能一箭数凋。
这些大魏官员,一个个不爱搞事专爱搞人。
像贾政那样,没参与搞人的。
虽是中旨官,竟算得上是真正的清流了。
如贾雨村那样才干优长,之前不也一样被搞?
就是这些人,才干没有,打击有才干的人却很有一套。
随便扣上些罪名,或是给你个差事。
就给你上一课,顺便也让你下课。
李守中对此也有着充分的发言权。
他刚一回京,就遭遇下马威。
好不容易巧妙破解。
可还没等站稳脚跟,自己的爱徒又被人针对。
简直破了个大防!
“绝不能让他得逞!”
李守中在屋里来回踱步,其心中愤满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好在他头脑还算清晰,很快想通了对方的意图。
他看着冯一博,正色道:“他们这是想把咱们师徒分隔,逐个击破!”
这就是第一凋。
意在支开李守中身边为数不多的,或者说暂时是唯一的羽翼。
让李守中在朝中越发孤立无援的同时,也给隔岸观火的人一个警告。
李守中虽号称门徒遍及朝野,此次来京却没什么人来投他。
因为,他的门人其实大多在江南。
少数在都中的,也都有自己的派系。
你若只是个江南大儒。
自然都恭你敬你,尊你为师。
可你到朝堂争雄。
那大家这些小官,也只能先静待事态发展。
你能起势,大家自然愿附骥尾。
来个锦上添花。
若你无声无息,连个浪花都无。
那自然也没必要给你殉葬。
“恩师初来乍到,自该先韬光养晦。”
冯一博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
“我们暂时也没准备有什么动作,其实分不分开问题不大。”
这话说的十分中垦。
李守中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在朝中先站稳脚跟。
而不是上来就要创立什么天大功业。
“那也不行!”
见冯一博似乎没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李守中又叹道:
“你可知赵文松在江南所为?”
这第二凋,正是赵文松巡江南事才过。
此人在江南的嘴脸,难堪到令人发指。
整个江南被他折腾的困弊不堪。
在这个时候,江南士绅对朝廷派的人。
尤其是巡倭寇事的,定然心存抗拒。
若冯一博真的去了,难免也要举步维艰。
“师尊忘了,我也是江南士绅,又是您的爱徒!”
冯一博笑着回应,似乎没在怕的。
“如今更是与薛家、林家有姻亲,想来不会有人为难我的。”
李守中的基本盘在江南,很多基层文官都是出自他门下。
薛林两家,一个在金陵,一个在姑苏。
都是当地望族,享誉江南。
冯一博若是真去了。
就凭借这三层身份,倒也不至于被太过为难。
“一博你不会真的想去吧?”
李守中越发觉得不对,一脸的不可置信的道:
“可别忘了你是文官,如何能掌练兵之事?”
这第三凋,正是让他一个文官练兵。
你若说是去监军,还过得去。
但练兵就是在挑衅武勋的权威了。
搞不好太上皇都要被炸出来。
就算冯一博在江南有稼轩之名,怕在军中也无人听从他的号令。
冯一博闻言也不再遮掩,而是看着李守中直接道:
“这事问题不大,江南本就武备松弛,全都从头开始最好。”
这是他在前面深思熟虑的结果。
李守中想到的问题,他自然都想过一遍了。
“这是何意?”
李守中一时有些难以理解,反应也有些激烈。
“一博你真想去啊?”
他想到上疏之人的用心毒辣,怎么能让冯一博轻易涉险?
都中唯一的入门弟子若都保不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