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不是绝不愿惹的人,另一边则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崔正植被夹在中间实在很难受。
他绝不敢将的打算告诉许半生,那无疑只会激怒许半生,以让这件事彻底没有了回寰的余地。
可是许半生的话,的确也有些不讲道理了,这姿态,无疑有不想给出任何解释的意思。
怒火当然有,可无论怎样,崔正植都不会将其展现出来。
他尽可能保持着平静,对许半生说:“许少,今晚您看……?”他还是希望可以让许半生跟自己的面对面的谈一谈,唯有如此,这件事才有斡旋的可能。
许半生淡淡一笑,说道:“尊师未免太不把我华夏道门放在眼里了,这饭不吃也罢。崔先生,你可回去告诉尊师,他那些小伎俩,我早已洞悉。他来共和国,若是带着一颗谦逊之心,我们也很愿意见一见远道而来的同道中人,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可若他是想在共和国境内搞风搞雨,也请他记住我国有一句古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说罢,许半生拂袖而去,留下崔正植久久站定当场,他在想许半生这段话的意思。
太不把华夏道门放在眼里了,那些小伎俩早已洞悉?
难道说,金日旬所做的那些准备,以及他将要付诸实施的行动,许半生都已经知道了?
这绝无可能。
纵然太一派的术数推演绝对是冠绝天下,可推演之术也只是依据大势,不可能说连一个人安排的所有细节都知道的巨细无遗,那不是推演,那根本就是先知了。
推演的结果往往是一个很模糊的方向,时间也好,地点也罢,都只是一个范围,而发生的事件是好是坏,也只是一个大概的表象,吉凶祸福大概可知,却绝不可能知道具体的事件。
已经发生的事件也只能推演出分雏形,未来之事就更加不可能了。而且,这分,还得是针对被推演的那个人,金日旬来到共和国之前,许半生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到来,今日也没有近距离交流,许半生想就此推演出金日旬的行为,而且还是没有付诸于行动的行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偏偏许半生这样说了,崔正植心里不禁就有些担忧。
从他所學的一切来看,许半生只是模糊的知道金日旬必然有些手段等着他,否则不可能如此托大的跑来共和国挑战太一派的掌教真人或许,许半生只是从此而推断得出的吧,刚才那番话,也只是在诈崔正植而已。
可是崔正植的心里充满了不安,这话别人说,崔正植理都不会理,可说着话的人却是许半生啊!
犹豫半晌,崔正植还是决定将他和许半生的接触,完整的告知自己的。当然,许半生那些不敬之语是绝对不会说的,相反,要将其修饰的好像许半生很尊敬金日旬一样。作为金日旬的,崔正植很清楚自己这个,一辈子都只听得进他想听的话。
“,许半生已经知道了您的计划,而且,我也一直认为不适合在共和国跟许半生这样的动干戈,那样会使我们木棉观成为共和国道门的大敌,且不说是否能够战胜许半生,即便赢了,这对我们木棉观来说也是灭顶之灾。,还请三思啊。”
酒店的房间之中,崔正植跪在金日旬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规劝着这个看上去就显得非常执拗的木棉观观主。
金日旬的眉毛很细,长长的两条,斜斜的插向他的耳鬓。
这种眉毛,在相书上被称之为枭眉,生有这种眉毛的人,往往具备枭雄的命格。
金日旬就是这样认为,他认为自己必定成为一代枭雄,为人刚愎自用,却又生性多疑,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个人来决定。
他不会不知道太一派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曾无数次的推演过,他所图的大事必然会成功。在成功的过程中自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拦,但是最终都阻碍不了他的大获全胜。
许半生横亘在这件事之中,金日旬一开始也不是没有想过退让,可是他自己为这件事起了卦之后,却发现,卦象上现实,在许半生这个障碍之后,这件事从此便是一马平川,再也没有任何的阻碍。
金日旬仔细的思考过,许半生作为太一派的掌教真人,而太一派则一直在道法上领先道门甚多,任何一个人能够战胜许半生,毫无疑问,这都会给天下的修道者造成极大的震慑。而木棉观所图之事也就是半年之内就能完成的,战胜许半生这件事,震慑半年的时间,绝对是绰绰有余。
所以,卦象所示之后的一马平川也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关于这次的起卦,金日旬是告诉过崔正植的,可崔正植总觉的这种解释并不合理。因为金日旬只看到了一马平川的一面,而却完全没有想过,如果金日旬败在许半生手上,或者被他杀死,木棉观也是一马平川了。
只不过,这个一马平川不是指的金日旬计划成功,而是直接拖累整个木棉观的灭亡。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修道者之怒,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