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顾锦宁才想起来自己今日的来意。
慌忙之中,她从自己的怀里将在江府得到的金簪拿了出来,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案上。
随后有些歉意地说道:“这金簪乃是宫廷之物,但是上面的字符又于寻常人所用不同,二位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今日过来,是想让你们辨认一下,可认得这上面的字?”
白羽随手将簪子拿了起来,仔细打量一番之后,言道:“此乃前朝之物,刻画的乃是苗疆字符,这累丝手法由简至繁,边角细腻,尾翼丰润。又岂是如今这些金匠可以做到的?”
一语言罢,她脸上的嫌弃的表情越发深刻。
瞧着她这副样子,顾锦宁心中暗喜。
只要可以定下这簪子的主人是谁,何愁找不到江慕白的身世?
如此想着,她激动地说道:“那姐姐可认识这上面的字迹?或者说可认识佩戴着金簪的人?”
白羽诧异的瞧了她一眼,略有失望的摇了摇头。
她再次开口道:“前朝的诸般事情我也不甚清楚。毕竟已经过去许久,不过这样的金簪,在咱们大夏素来都是贵妃以上的嫔妃才能够使用的。前朝有一女子获得专宠,金银首饰被皇帝老儿囤了整整一屋子。可
后来战乱四起,那女子也就不知所踪了。”
听着此话,顾锦宁神色一冷。
这东西竟然可以牵扯到前朝旧事。
那是不是也说明江慕白定然是和前朝之人有关?
可这样的事情只是自己凭空臆测。
是做不得数的。
回头仔细推演,她心中的不安越发深重。
如果这一切真的如她所想,那这个江侍郎所图谋的应该不止官运亨通了。
正想着,听到身旁的元文昌插嘴说道:“前朝已经灭国多年,皇帝老儿更是因此死了儿子。这些事情早就已经被人忘了干净。你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过来询问这些事情?”
顾锦宁沉默良久,并未回话。
此刻她的心中百感交集,却又不忍心让别人徒增烦恼。
如此一来,她起身整理一下长袍,对坐下的二人说道:“近日这事还劳烦二人帮我保守秘密,无论是谁问起来都是不能说的。”
最后,也不管两个人诧异的模样。将金簪收起来之后,动身朝外面走去。
在回去的一路上,顾锦宁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在江府所遇到的事情。
那个男人虽说无时无刻看上去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可在每个月初五,他都会把自己独自一个人
关在书房之中,谁也不见。
原本她还想进去探听一下,可后来因为江慕白左右言他的转移话题,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想来,这当中的蹊跷甚多。
若是她早点注意到,怕是也不会落得之前那样的下场。
想着,人已经回到了顾府。
这才刚一进门,就瞧见了急得焦头烂额的小桃。
顾锦宁急忙开口问道:“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听见自家小姐的时候,小桃三步并作两步地就来到了顾锦宁身侧,担忧的说道:“小姐怎么又不带我出门?英国公府方才派人过来提亲了!那聘礼足足抬了半个院子。现在人正在前厅,还没走呢!”
此话一出,顾锦宁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和英国公府向来没有什么交集,他们上门提什么亲?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小桃的推推搡搡之中回到了房内。
这身上的衣物刚换下来,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媒婆尖细的声音。
只听她拿腔捏调地说道:“哎呦喂,我这顾家的大小姐。您这是端的什么架子呢?外面的老爷夫人都等急了,就恁还躲在这房子里都不出来。这若是叫外面的人看见了,怕是都要笑掉大牙。”
顾
锦宁听着外面媒婆的话,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小桃更是早都气的七窍生烟了。
她想都没想,这一嗓子便吼了回去。
她大声的喊道:“张媒婆,你这是何用意?如今我家老爷不在府中,没人能做得了这婚事的主,我家小姐昨日受了惊吓,现在不宜见客!媒婆,你若是无事的话,就先带着聘礼回去吧。”
张媒婆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连人都没见到就要被赶出去。
她顿时满脸气恼,伸手拍着面前的门板,杨声问道:“这东西我都已经抬进来了,哪有说带走就带走的道理?今日不论如何,你家小姐我都得见上一面!你这小丫头,快将门打开!”
听着外面的叫嚣声,顾锦宁心中的不耐烦已经达到了顶点。
她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靠在软榻之上,吩咐小桃开门。
那媒婆儿一见门开了,三两步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