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余夫人痛苦叫嚣的时候,忽然有一声音从门口插了进来——
“余夫人身体不适,不如让老夫帮你瞧瞧。”
闻言,余夫人和一众人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
“席大夫。”
看到来人,余夫人的眼睛登时一亮。
这人正是镇上云医堂里的掌柜,席成周。
云医堂以前可都是为余府看诊得多,肯定是会为她说话的。
于是余夫人立马向他求助,“席大夫来得正好,我方才被吓到了,不晓得是不是受了惊,这肚子里的孩儿有些不安分……”
余夫人脸色苍白的说完后,又把矛头指向了柳梓璃,“本来怀着身子就比较容易受刺激,你快给我瞧瞧,这个女人让我动了胎气,难不成就不该补点什么给我?”
只是,余夫人虽然脸色苍白,可她的谈吐气息却没有刚刚那么慌乱,反而非常的清晰。
尤其是对于她自己的目的。
柳梓璃好笑的看着她,转眼又看向一旁眉头紧锁的席成周,“席伯,既然余夫人都这么说了,那你便给她诊断诊断,看她到底如何受了惊,若真是被我给刺激到了,”
柳梓璃顿了顿,继而笑着补充了一句,“那我便会做出一些合理的赔偿,总不能真让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人家余夫人吧。”
虽然柳梓璃说得没什么问题,可看着她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倒真是把余夫人心中吓得突突的。
她感觉自己额头青筋凸起,不过很快,她又心稳
了不少。
这席成周从前和余府有些交集,也替她办过一些事,今儿正巧碰见,真真是上天的安排。
让她能在柳梓璃面前出口恶气!
于是,在席成周皱着眉,看不清脸上到底什么情绪的情况下,余夫人高傲的抬着自己的下巴,十分自信的看了眼柳梓璃后,便将目光放在了这个席成周的身上。
“过来给我看诊吧,席大夫。”
虽然她没有直白的说出来,可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席成周又下意识看看柳梓璃,眉头又拧了拧。
这余夫人,今儿个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在柳梓璃眼神示意下,他上前两步,请余夫人伸出了手,“既然如此,那便劳烦余夫人将手给老夫。”
余夫人得意的看柳梓璃一眼,缓缓伸出手来,给席成周递过去一个,自认为他能看懂的眼色。
席成周见此,眉头拧得更紧,当下却是什么都没说,给她继续把脉。
这脉象……
席成周探了探。
并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也如实说了,“余夫人的身体无碍,胎儿脉象很稳,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受到惊吓……应当是余夫人自己想多了。”
收回手,席成周自己退了两步,一副恭敬的模样。
只不过,这恭敬可不是献给余夫人的。
虽然当年他们云医堂和县长来往密切,且私下一直有些关系。
可这县长不是也死了吗?
人可以为了财死,鸟也为了食亡。
他们云医堂投靠柳梓璃,不
过是他觉得,自己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了。
当然,这个投靠,并不是铺面被收购的意思,而是,他成了柳梓璃的学徒。
虽然他年纪看起来比柳梓璃大,可是医术方面,有时候不是谁年纪大,谁就一定厉害的。
原本对于柳梓璃不屑的,却在见识到她那神奇的医术后,放下了对她的偏见,甚至想要学到个一二。
估摸着,现在镇上,不说所有,应该有一大半的大夫,都成了柳姑娘的学徒吧?
可是席成周学得很开心。
所以,他如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没权没势的嘘夫人再去得罪柳梓璃?
最重要的是,她就是装病,竟也不会做得像一些。这种随便一个大夫查探一下,就能查探出真假的把戏,实在太过拙劣。
没法,今儿让他给碰了个正着。
“你胡说!”
听到他直接无视自己的暗示,给出这么个理由,余夫人气得脸色都青了。
她死死的捏紧了自己的手指,目光里透着一丝狠厉。
再看柳梓璃那堆满笑容,却莫名让人渗人的笑容上,余夫人似乎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白着一张脸,任由宋嬷嬷扶着,还退后了两步,颤着手指着柳梓璃,那双眼睛仿佛能瞪出来一般,透着狠毒,“我晓得了,肯定是你!是你让他这么说的!”
“我这肚子如今月份大了,受不得气,你却仗着和我以前的恩怨,想要公报私仇,想要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给吓没了才好,对不对!”
此时铺子里的人不少,加上余夫人这么一出,来看热闹的人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