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齐的眼神变了变,似乎没有想到南初月拒绝的如此不留余地。
拒绝他的决定,他很是理解。
毕竟他们三方的关系,之前是处于一种很是对立的状态,而南昕予也是因为君耀寒的缘故,才会惨死。
所以,南初月对君耀寒充满敌视,甚至对他的孩子也满是厌恶是很正常的。
但是她拒绝的如此坚决,丝毫不留余地的态度,还是让他没有想到。
微微抿唇,他看了她半晌才缓缓地开口:“月月,那个孩子自从出生之后就没有见过君耀寒。而他的生母既然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生命,就说明他的生母是存在良善之心的。”
“良善之心?”南初月冷笑了一声,“高祖皇帝也是存在良善之心的,但是子嗣们每一个都是良善的吗?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一点我承认。”
“可是我不想去赌,如果这个孩子就是和君耀寒是一种人,我们该如何是好?二十年之后,让我们所有经历过的一切,让孩子们再经历一次吗?”
她说的很是激动,胸前的起伏也非常的剧烈,可见她的情绪很是糟糕。
“月月,你冷静一点,那还是个孩子。”
“他确实是个孩子,但
是他是君耀寒的孩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君北齐,这天下无辜的孩子那么多,你收养谁都可以。可是君耀寒的孩子,不可能,我不接受他的孩子在我眼前。”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显现出了厌恶的光芒。
君北齐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月月,这样你让我觉得很陌生。”
“这样的你,也让我觉得很陌生。”
“孩子是无辜的。”
“他的孩子无辜,我的孩子就不无辜吗?如果死的人不是云太妃和君耀寒,就是你我。你觉得他们会善待我们的孩子吗?”
接连的反问,让君北齐无言以对,而屋子里的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与外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所有的一切都陷于沉寂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鞭炮的声音,是花轿到了。
南初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阻止那个孩子出城是你的责任,那个孩子如此处理是朝堂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但是,我不接受他在我身边。”
扔下这句话,她抬脚走了出去。
随着她出来的时候,流朱和怡翠也走了过来。
流朱一眼就看出了南初月的脸色不好,怡翠却全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
“王妃,快去看看吧,花轿到门口了,新娘子来了!”
南初月随意的应了一声,就从她们身侧走去,往外走。
怡翠还想跟着说些什么,却被流朱一把扯住了袖子。
怡翠虽然是性子活泼了一点,却不是个没有心眼的。
只是方才心情太好,完全忘记了察言观色这件事,现在被流朱扯了一把,又被眼神暗示,她也算明白了似乎情况不对劲。
当下,她闭了嘴,与流朱一起跟在南初月的身后。
南初月此时的情绪很是糟糕,倒不是那个孩子有多么的影响她,而是君北齐关于这个孩子的处置。
不杀害这个孩子是南初月最大度的事情,让她像母亲一样的去照顾,只会是她日日夜夜的噩梦,她是无法接受的。
心头越是气恼,脑子的思绪就越是混乱。
等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她发现门大门紧闭,连个人都没有,忍不住有点气恼:“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门都不开了?”
流朱轻声说道:“王妃,他们被安排在了小院,所以花轿直接走了小院的门口。”
一句话让南初月猛地反应过来了。
虽说玄五是宁王府的人,橘秋嫁
也算是嫁到了宁王府。
可是终究是身份有别,不可能让橘秋直接坐着花轿进入宁王府,毕竟她不是嫁给君北齐。
所以南初月当时就想着让人将与宁王府连通的小院收拾出来,等他们婚后让他们住在那里。
今天,花轿自然也是抬到了那边。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和着内心焦灼的情绪。
明明早已说定的事情,她却忘记了,还发了脾气,可见那个孩子的事情,给她的情绪造成了多少的影响。
流朱小心的观察了她的面色之后,轻声说道:“王妃是不是累了?奴婢扶王妃回去,给王妃煮点清热的糖水?”
其实这话完全是给南初月找理由,让她去休息。
只是今天是橘秋大喜的日子,南初月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何况现在君北齐可能还在桂苧殿,她着实是不想看到她。
她深呼吸数次情绪已经缓和下来,起码不是最初的焦躁和不安。
“走吧,去看看玄五和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