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露出自己的獠牙,过渡的兴奋使得他们丑态毕露。
哪怕他们眼中的猎物,还没有被剥皮抽筋,血淋淋的摆上他们的餐桌,他们依旧傲慢的提前进行了欢庆集会。
北方门阀,盘踞北海路数百年,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骨血吸干饮尽!
与那些低劣且目光浅薄者不同,作为首领的徐海更加阴险且目光长远。
在其他人已经弹冠相庆时,他没有开口,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期待已久的利益即将到手的兴奋与得意。
相反,他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冽。
就在
“好了,今日召集大家来,是让大家在东北异族目前还未曾南下入侵我大周之前,讨论应对之策的,不是让你们来说别的事的。”
“暂且就到此吧,各位大人回去以后,尽快筹备应对东北外族联军之事,莫要拖沓。”
说完以后,徐海直接摆手送客。
在场一众在朝堂上手握重权的北方门阀官吏齐齐一愣,他们不明白,如此喜庆的时候,为何徐海会突然动怒。
不过绝大多数人还是有一点基本的脑子。
他们至少知道,在徐海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离他远一点。
于是绝大部分人都立刻起身,识趣的拱手告辞。
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个人,刑部尚书倪永年。
倪家本来是北方门阀世家的首领,在北海路经营盘踞近千年,从倪家第一代家主打下家底,到倪永年这一代,足足历经了四十代。
直到大周太祖皇帝异军突起,凭借区区流民之身,硬是一路南征北战,打下大周这偌大的天下,倪家才被徐家超越取代,成为北方门阀的龙头。
倪永年当年,也只是比徐海慢了一步。
徐氏先被太子林文泰选上,作为大周与北方门阀结盟的象征,进入东宫。
后来紧跟着太子原配正妃萧氏生下儿子。
本来徐氏就算生了儿子,在东宫也就只是个庶出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最多将来太子即位,能给徐家带来以为大周的亲王,仅此而已。
可谁知道萧氏难产而亡,之后徐氏在徐海和北方门阀共同运作之下在东宫扶正。
加上多年以来太祖皇帝对林浩宠爱有加,隐隐约约有了在太子林文泰之后,默认成为下一位太子的意思。
徐家一下子便扶摇直上,让倪家无论如何再也追赶不上。
尽管如此,倪家千年底蕴在哪儿摆着,真要论门阀实力,还是在徐家之上。
这一点,从倪永年能窥探到诏狱司的消息,而徐海却没办法上就能窥见一二。
所以在北方门阀所有家主当中,也只有倪永年可以和徐海实际上实际上平起平坐。
此事倪永年留下来,是因为接下来,才是他和徐海谈正事儿的时候。
徐海的脸色很阴沉,刚才那些人的表现他全看在眼里,要不是还需要依靠这些人背后的门阀势力支持,恐怕他早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简直是一群猪脑子的蠢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海逐渐觉着,原本一切顺风顺水的局面,开始出现了偏差。
最先是自己精心培养的好闺女,脑袋被门挤了去做那种蠢到家的事儿。
导致他不得不拿出徐家积累的钱粮去堵太祖皇帝的嘴,后是在宫中,本来已经被人遗忘的太子嫡长孙林安突然一下子又有了崛起的势头。
太湖系的那些武夫,最近以来一个个的跟打了鸡血一样。
现在,就连一直在他手下,受他指挥行事妥帖的北海路各路门阀也好像开始变得越来越蠢。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心里的这个疑惑,徐海已经想了快半个月,但暂时却还没有丝毫头绪。
当下被手下这些人的蠢态气的,让他又忍不住思索起来,只是想归想,怒归怒,正事还是要谈。
于是目光瞥向倪永年,只一眼,徐海又感觉有些头疼。
唯一一个保持一贯水准的聪明人,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老狐狸?
“倪大人,刚才的场景你也看见了,其他的本官不想多言,只说一条,这次的事儿,你我心里都清楚,出不得丝毫差错。”
倪永年神色淡然,点头道:“自然是如此。”
“你当真确定,林昭半年以内,不可能能回他的平京?”徐海眼睛一眯。
“除非他能把一堆白骨翻出来,并让其起死回生,开口说话。”
倪永年依旧平静,继续道:“否则的话,皇上交给他的差事,半年以内就不可能有任何结果,诏狱司他交不出去,那么自然就不可能离开京城!”
“如此,那一切就还是按计划行事吧。”徐海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这个好消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