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在边上听着,悄悄拿糖吃的手抖了一下。
看了苏老爷子跟杨氏一眼。
想象了下某天国师自己嫁给自己的画面。
就有点不敢再想下去,不然好不容易背着苏夏那个小笨蛋偷吃进嘴里的糖就要喷出来了。
苏夏眨着眼睛听得懵懵懂懂,听到阿奶说等她拜师了再说,她觉得等她拜师了之后,她就又长大一点,肯定就能听懂啦。
现在就不问他们在说什么,她抓起桌上的瓜子一整个塞到嘴里,全部咬碎了之后就吐出来。
吐完又往嘴里塞瓜子,嚼得不亦说乎。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抬眸好奇地望过去,看到好多婶子端了好多菜出来,原来是要上菜了。
她连忙将嘴里的瓜子全部吐了出来。
有些壳被咬碎之后,黏在嘴巴跟舌头上,她呸呸了几下才停下来。
随后就坐得端端正正地等着菜被端上来。
田家的家境不怎么好,可他们的小儿子都三十岁了才娶到媳妇,这是大喜事,田老汉豁了出去,将他们的棺材本都拿了出来。
准备了不少好菜。
有大白菜炖五花肉,有红烧排骨两个肉很多的菜,接着还有肉沫炖白萝卜,还去黄家村找人买了好几板豆腐回来,弄了道
肉末烧豆腐。
四个有肉的菜,都用盆装着,最后才是几道清炒蔬菜。
就这么一桌菜,比村子里的人家过年的时候吃得都还要好。
一时之间就只剩下大家埋头猛吃的声音。
苏家两张桌子的孩子也在低头狂吃。
苏夏让杨氏给她夹了大白菜炖五花肉里的五花肉,杨氏还顺带着夹了点大白菜放到她的碗里。
苏夏嫌弃地将大白菜夹回到杨氏碗里,嘴上煞有其事地说着:“来吃酒席要多吃肉肉,不吃菜菜,要是吃菜菜把肚肚吃饱了,就吃不了很多肉肉了。”
杨氏:“……”
她默默地自己吃掉几片大白菜,又夹了两块排骨到苏夏碗里。
还好这孩子不大,平时吃得也不算多,不然就冲着她这样的想法,她都担心她可能会想将田老汉家给吃垮。
老四媳妇看向苏夏,眼里尽是赞同,夏宝这想法很不错。
这出来吃酒席,礼都送了,她跟着娘出门的时候还偷看了一眼,娘除去送了二十个鸡蛋以外,还放了个红色的荷包,这荷包里竟然放了两百个铜板。
寻常人家吃个酒席送十个鸡蛋再放上了七八文钱都算是很大方的了,哪有像他们这样给两百文钱的。
说什么他们家人多,给少了
不好意思全部都跟过来吃饭。
就像以前那样,去吃酒席都不能全部都跟去,只能挑几个去。
可她也不想想这一斤肉才十几二十文钱,就算是按二十文钱算,一桌菜顶了天也就两斤肉。
加上其他的素菜跟柴米油盐,一桌最多最多就是五六十文钱。
他们一家人才占了两桌,可远远花不了两百文。
且据她所知,瑾哥儿他们过来好像还另外送了礼的。
他们这就算是把桌上的菜全部吃完了,也还是亏本,但吃得越肉,就能亏得少一些。
老四媳妇一边计算着,一边加快了夹肉的速度。
眼睛往旁边孩子们坐的桌子上望了一眼,看到九郎竟然夹了一块子野菜吃,她顿时就嫌弃不已,恨不得马上过去抢下他的筷子,端起桌上装了肉的盆,往他的碗里疯狂装肉。
距离苏家桌子不远处的一桌,坐着的都是新娘子娘家的人,他们跟着送新娘子过来。
因着苏家这桌子的人长得都好看,他们穿的又都是新衣服,就往他们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眉毛很粗,国字脸的男子在看到南宫瑾之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恰好田家人从他身旁走过,给各桌的人倒酒,他将他拦了下来,指向南宫瑾
,问他:“那边那个孩子是谁?”
田家人看了一眼,应道:“你说那个跟苏家人坐到一块的小男孩吗?
说是他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前段时间腿上受伤了,到他们家来疗伤的,这一住就住了一个多月了吧。”
他手上还拿着个大的酒坛子,这样大坛的酒要比小坛的便宜一些,回答完,就问了他们一句:“你们这一桌要酒吗?”
“倒点吧。”
国字脸浓眉男人又往南宫瑾的方向望了一眼,越看就越是觉得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等等,他忽然拍了一下大腿:“想起来了。”
田家人还在倒酒被他吓了一跳,倒酒的时候手一抖,酒洒了些出来。
他心疼地用衣摆擦了擦,随意地问道:“想起来什么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