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好啦!师姐给人算了卦,算卦的客人们又打起来了!”
“什么?!”
这都第几次了!
凌风真人猛地站起,鞋都顾不上穿,直接朝外奔去。
本是藏风聚气、清净之地的三清福地,此时围着一群闹哄哄的香客,中间一对夫妇正打得不可开交。
而不远处,一位身着道袍,手持羽毛扇的年轻道姑正悠哉悠哉地同那些起哄的香客一起看热闹。
凌风真人看着这闹剧,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谢澜!”
中气十足的一声,叫周遭的人都看了过来,连打闹的夫妻都停了下来。
凌风真人轻咳一声,“找你有事,随我过来。”
谢澜原本正在数那妇人在她夫君脸上挠了多少道血痕,闻声收了脸上的揶揄,乖乖随着凌风真人进了大殿。
见凌风真人将桌上早就凉透的茶水,一口气灌完,然后一屁股在殿中的蒲团上坐下。
谢澜才笑眯眯地开口唤道,“师傅,你怎么过来了?”
凌风真人见她还有心思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
“姑奶奶,小祖宗,今日是你最后一次在山上算卦了,你能不能给师傅一个面子,别再整出幺蛾子了,安心算完今天的卦咱就下山,成吗?”
见自己说得口干舌燥,小弟子浑不在意地坐在蒲团上,慢悠悠地扇着风。
凌风真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谢澜是他收的第五位弟子,明明长得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却偏偏让他头疼不已。
小丫头原本很有天赋,但自小却懒得很。
将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子冬有雪,要想读书待来年贯彻到底。
每天尽琢磨怎么吃喝玩乐。
这么多年过去,卜算法术样样稀松平常。
原以为她这辈子就这么当一个纨绔道姑。
没想到却在两年前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但成了玄术天才,算的卦回回精准。
而且也一改以前吃喝玩乐的懒散性子,时常下山给人看相算卦。
连带着他们三清观的名声也响了起来,来求卦的香客络绎不绝,香火也比以前旺了不少。
这本是好事,可是这丫头偏偏每次算卦都要闹出点事情来,观里回回赔的钱都赶不上收的香火钱多。
让他既头疼又无奈。
谢澜看一眼虽然气恼,却依然不忍心重责自己的师傅。
抬头扫了一下大殿中央供奉的祖师爷塑像,手中的羽毛扇往凌风真人的方向扇了扇。
笑眯眯道,“师傅,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气性还这么大?当心气出个好歹来,你偷偷酿的那些好酒可就要便宜给师叔了。”
见凌风真人气得瞪大了眼,谢澜无辜道,“师傅,闹出那些事,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就像方才那对夫妻,女的成亲多年怀不上孩子,她过来找我算卦她今生能不能有孩子。
我不过是将卜算出来的卦象如实告诉她,她有一子一女,他们夫妻两个就打了起来。”
凌风真人吹胡子瞪眼。
她说得是没错,那妇人是有两个孩子。但却是她的夫君偷偷养的外室所生。
那妇人听她告知此事,本就气得不轻。
可他这徒弟唯恐天下不乱,还揭穿那男子养外室所花的费用,靠的全是挪用妻子的嫁妆得来。
又火上浇油,将那男子暗中挪用家中铺子的货款,逛窑子、赌博等事情,通通都曝了出来。
那妇人气得顾不上家丑外扬,当着一群香客的面,揪着她丈夫就不管不顾打起来。
虽说谢澜说的没有半句谎言,那妇人气头上顾不上多想。
可等她出了气,回头想起来,怪罪谢澜将这事当众爆出来让她丢了脸。
万一她是个不讲理的,揪着这事让他们道观赔偿,还不知又要赔出多少银子才能平息。
毕竟像这种事,这两年来屡见不鲜。
凌风真人又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可你说话就不会委婉些?那些可说可不说的事,实在没必要漏出来呀。
小祖宗哎,嘴上积德也是一种修行啊……你这心直口快的脾气,到时候下山回了府,可怎么是好?
你自小被家人送到三清山,十几年不管不顾,你那一家子……怕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尽管背后非议别人,不是君子所为。
可想到小徒弟家人的所作所为,凌风真人实在是不齿。
提起谢家人,凌风真人忧心忡忡,但谢澜对那一家子却没有什么感觉。
只因她不是真的谢澜。
她本是现代人,年纪轻轻赚了上百亿身家,却身染重疾。
得知现代的医疗水平也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