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仁本就被魏大勇吓的疑神疑鬼,这突兀的大嗓门子一出现,吓得他差点一头栽入河中。
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自己老婆,只觉脑瓜子嗡的一下,“你在这干嘛,偷人?”
“我偷你奶奶个腿儿。”
李爱莲很快便缓过神来,当即把泼辣与委屈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样想自己的老婆,你很光荣是吗?越活越没情调,现在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了!
还说我偷人,你干嘛来了?”
秦守仁老脸一红,看着老婆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头些年,妻子可爱俏皮的一面。
那是他们逝去的第二春啊!
这些年对她确实太苛刻了些。
或许是因为今天遇上了一个大客户,心情好,秦守仁的声音竟然比往日里温柔了许多。
“我错了还不行吗,刚才家里来了个大客户,要买鱼,买豆角,老婆,咱们发了你知道吗,人家居然出五十一斤,还是有多少要多少。”
李爱莲眼睛翻白,还以为秦守仁脑子被吓出了毛病。
但此刻,心虚的她只能顺茬哼哼,“我当然知道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还不是担心这么晚,你一个人过来出事,我就追过来了?”
听着老婆那体己的话,秦守仁真恨不能给自己脸上来俩大嘴巴子。
看看,看看!
虽然没给自己生上一儿半女,但关键时刻,还得是两口子。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别忘了你爷们以前有个的外号,浪里小白条,能出什么事!
踏踏实实在上面等我,下面滑就别过来了,等挣了钱,明天我带你去百货大楼好好消费消费。”
秦守仁悻悻一笑,脱下短袖,一个肥豚入水,然后拖着水桶,矫健的游向桥洞。
但很快桥洞下就传来了秦守仁的咒骂声,“草特么,哪个王八犊子,把老子的网给拉了?”
“阿嚏……阿嚏……”
同一时间,正在院子里冲凉的魏大勇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听到动静,沈青禾也顾不上灶堂里的火,急急跑出了院子。
对着墙角被石棉瓦遮起来的简易洗澡间就是一顿埋怨。
“我早就告诉你房上水桶没水了,晚上给你烧点热水再洗,这回好了吧?着凉了看谁管你。”
魏大勇穿好裤子,短袖肩上一搭,便光着膀子从洗澡间里走了出来,“真没事儿,我寻摸着应该是谁骂我呢!”
“好端端的谁骂你?”沈青禾翻翻白眼,一朵霞飞悄然跃脸。
心里暗暗想着,不会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吧?
自己刚才烧火的时,确实骂过对方不主动,还要她一个女人主动。
“你是不知道,今天给你买衣服的时候遇上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神经病,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魏大勇说的随意,可沈青禾的心却本能一紧,“不会有事吧?”
他家这情况,压根得罪不起任何人。
“能有什么事,对方连我叫啥,住哪儿都不知道,再说了,就是一点小摩擦,我也没怎么着她,她要真记恨我,只能说明她是真有病!”
“你啊你,吃一堑就得长一智,以后把那脾气收一收,小心祸从口出。”说完,沈青禾红着脸转身进了屋,“别闲着了,进来帮我烧火。”
“好!”
袅袅炊烟缓缓升空,锅铲的响声,令这烟火气息中多了一丝家的味道。
“嫂子,你做的饭真好吃!”魏大勇端着一碗豆角子炒面,一边吃,一边称赞。
沈青禾哭笑不得,“你那是饿了,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说完,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条放嘴里,下一秒脸上便露出了惊讶之色,“奇怪,今天做饭怎么好吃了?”
“你也饿了,所以吃什么都香。”
“去去去,赶紧吃饭。”沈青禾翻翻白眼。
从中午一直干到晚上,俩人都以为是自己饿了,所以根本没往别处想。
这个时候,秦守仁夫妻二人,也骑着三轮,从河边往村里赶。
秦守仁一边控制着车把,一边咒骂,“夺笋,夺笋啊,别让我查出来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不然非给他蛋子挤了。”
原本至少能收一二百斤,可网让人拔了,被水一冲全都拥到了桥底下,费力弄了半天,才弄几条漏网之鱼,有个两三斤就不错了。
断人财路,就等于杀人父母,秦守仁肺管子都疼了。
李爱莲心里同样有些烦躁。
虽然魏大勇来得晚,很庆幸没被秦守仁抓现行。
可万一那小子以为自己爽约咋办?
越想越急,越急也就越气,尤其是自家男人跟个碎嘴子娘们似的叨叨没完,气的李爱莲当场炸了,“烦死了,要是个女的咋办,你咋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