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后何等精明,自然明白凤天歌的心思。
“古禹难得,被逼到绝处也没踏进哀家这延禧殿,这些年他深居简出鲜少与朝中官员来往,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使得朝中许多官员都忘了,那也是个将才,也曾为大齐鞠躬尽瘁,战功不输你父亲……”
楚太后说到这里抬头,眼中饱含深意,“你若想救古若尘,便尽力救一救吧。”
“我会。”凤天歌坚定道。
临走时,孙嬷嬷将凤天歌送出延禧殿,且告诉她,那晚亥时冯棋没有离宫,从御医院里呆到子时。
待凤天歌离开,孙嬷嬷回屋时见楚太后的视线看向窗外,下意识走过去,“老奴不明白……”
“哀家一直当天歌是个孩子,不知不觉,孩子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楚太后长叹口气,收回视线,“身在乱世谁又能独善其身,且由天歌在前面走她想走的路,但凡有事,哀家兜着。”
孙嬷嬷了然,“太后用心良苦。”
“是哀家老了,冲不动了。”茶杯中氤氲的雾气挡住了楚太后视线里那道凌厉精光。
孙嬷嬷不再开口,心里却清楚,眼前这个深居延禧殿多年的楚太后,依旧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威风八面的楚太后。
从来没有变过……
此刻离开皇宫,凤天歌反复在想孙嬷嬷跟她说过的话。
冯棋那晚在御医院的事她早就知道,宫里那条线她通过薛里已经打的很透。
然而皇祖母又是怎么知道的?
又为何会单单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凤天歌感慨,看似不问世事的楚太后,心里自有乾坤。
一路无话,凤天歌回到镇南侯府时月牙正端着刚沏好的碧螺春从小厨房走过来。
“你这时间掐的准。”
“小姐没在宫里用膳?”
凤天歌闻声挑眉,便知有人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苏狐抱在一起的容祁。
待月牙搁下茶壶离开,凤天歌刚想说话,便被容祁抢了先。
“我渴。”
凤天歌没动,只一个眼神飘过去意味非常明显,等谁倒呢?
容祁撇嘴,抬手提壶时又冒了一句,“我饿。”
见凤天歌依旧无动于衷,再加一句,“我好疼。”
“很快你就不会为这种俗事操心了。”凤天歌终于忍不住安慰了他一句。
容祁狐疑,“为什么?”
“以苏狐的进步神速,他很快就能打得过雷伊。”凤天歌扭身看向容祁,神情无比严肃,“放心,到时候他一定会让你死不瞑目。”
“凤天歌。
”容祁重重撂下茶壶,“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对不起,本小姐又不是街头算卦的。”凤天歌收回视线,有些疲累靠在椅背上。
对面,容祁见某人心情不是很好,言归正传,“你在公堂外面为什么掐我?”
“因为凤雪瑶,她素来看本小姐不顺眼,保不齐公堂之上意气用事,若她不惧威胁否认卫子轩曾有过想要对付我的举动,古若尘就危险了。”凤天歌淡漠解释。
“那跟你掐我有什么关系?”容祁不解。
“我对她的威胁是,如果她不按照我的意思说,我便会让你到公堂之上揭发她与独孤瑾厮混整整一个时辰的事实。”凤天歌这样解释。
容祁还不是很明白。
“如果那晚的事传出去,丢了名节是小,她只怕日后再也不敢宵想着嫁给你,好歹不济你也算是个世子。”凤天歌无比认真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容祁的内心。
你能给本世子解释解释,何为好歹不济?
“可是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是一回事,她事后可以跟你解释,可若这件事败露,她怎么跟整个大齐人解释?名声二字好丢,不好捡。”凤天歌解释到这里,有些不耐烦,“再不明白你自己想!”
“我
……我都还没赖你拿我去使美男计,你还不乐意了!”容祁都给气笑了。
凤天歌承认,自己对容祁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意思。
好吧,也不是一点点……
见凤天歌有反省之心,容祁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你倒是说说看,丁酉在堂上的那个态度,是几个意思?”
“他在广而告之,独孤瑾处境最差,凤雪瑶次之,古若尘很安全。”
“怎么就独孤瑾最差?”
见凤天歌眼睛狠狠瞪过来,容祁耸肩,“以后你想利用本世子之前,记得先问问我愿不愿意……”
“独孤瑾与卫子轩积仇已久,他有动机,倘若他那夜没有墨画作证,以丁酉的手段,打到他认罪为止,凤雪瑶次之是相对古若尘的排位。”凤天歌目测她以后利用容祁的事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