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歌见推托不掉,感激接受,她总不好在这种事上与眼前男子推来让去。
紧接着,她将裴卿入主鱼市百草堂的消息告诉给容祁,大概意思是屈平有可能会有危险。
然后容祁就开始不平衡了,屈平有恩凤天歌是事实,知恩图报也是好事。
可他作为容祁时也没少帮凤天歌,怎么就不见凤天歌回报他点儿什么!
这种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说起来,某人对容祁不是不知感恩,而是第一印象差到极点,一时间真的很难转换过来。
“盟主?”凤天歌不确定自己刚刚说的话眼前男子有没有听到,轻唤一声。
“我在想……”容祁用深沉掩饰走神儿,“裴卿入主鱼市有可能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屈平。”
凤天歌原本就有这份疑虑,此刻听到容祁有同样猜测,便大胆假设,“皇上。”
如果百草堂与北冥渊有关,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
北冥渊已经等不及了。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皇宫里的事温某很难插上手,只盼凤大姑娘能多费心。”容祁的确想到这一层。
凤天歌点头,“盟主放心,若北冥渊有那样的心思,我定不会让他得逞。”
温玉放
心,从凤天歌文府头筹武院第一那一刻开始,他对凤天歌便有了自信的理由。
“还有一件事……”容祁沉吟片刻,“穆宸回楚之后,以人假冒袁珪押至军营,当着众将面斥袁珪十条重罪,其中一条便是平州一役欺瞒穆武入瘴气林至十万大军覆灭。”
“无凭无据,百将可信?”凤天歌很是意外。
“连人都是假的,又用得着什么真凭实据。”容祁长吁口气,“但有一样,他并没有阻止自己母亲闹到军营,听说他母亲在看到袁珪被斩时一度想要殉情,如此一来,那些证据也就坐实了。”
凤天歌闻声不语,那日十里亭的对话音犹在耳,她能感受到穆宸对母爱的渴望。
而今这样的结果,他的母亲又岂能原谅他。
就算没亲眼看到,凤天歌也能想象穆宸在那一刻的绝望。
“我真希望……”凤天歌听罢之后艰涩开口,“他是捡来的。”
听到凤天歌这样说,容祁也就心安了。
所以说他那日安慰穆宸的话绝对没毛病。
“天歌记得穆将军离开之前,曾拜托我照顾容祁……”
凤天歌不经意开口,却让某人浑身一抖,“所以说有些人真的是身在
福中不知福。”
容祁知道凤天歌在说谁。
可她又怎知,自己是真的身在福中呵。
没有在四海商盟久留,凤天歌带着容祁给她的补药,起身告辞。
待其离开,容祁在二楼坐了很久。
“雷伊你说,穆宸为什么会对凤天歌有那种请求?”
“他应该是担心主人。”雷伊的声音从虚空中传下来,十分诚恳。
“根本就不是,他把本世子拜托给一个女人,分明就是嘲笑本世子弱到连个女人都不如!雷伊我警告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送回赵国让三姐滴你蜡油!”
容祁突然暴起摔门而去,连个预兆都没有。
雷伊,“……”
此刻从幽市出来,凤天歌并没有着急去天衣阁,而是十分悠闲的在玄武大街绕了几个来回。
期间遇到四五个乞丐,顺手赏了他们一些银两。
巧在凤天歌从那几个乞丐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远远看到凤炎的马车驶过来。
她驻足,由着马车从自己身边经过,看方向,马车当是去的冯府。
真正聪明的人大智若愚,而真正愚蠢的人总是自以为聪明。
如凤炎。
这也是他跟了北冥渊那么多年,到头来也只混个礼部侍郎的原因
。
礼部虽为六部之一,但与其他几部相比,总是有那么点儿鸡肋的感觉。
言归正传,此刻看到凤炎去求冯棋,凤天歌的心算是安稳了。
冯棋是谁?
那是朝中鲜少几位把反对北冥渊登基写在脸上的人,这点从他尽力救治皇上就能表现出来。
凤炎去求他,北冥渊能有多愿意……
天降暮色,玉兔东升。
鱼市百草堂义诊结束的时候,百姓还未散去。
要不是守堂小二贴出告示明日不义诊,这些百姓都开始打算住在外面了。
人流渐渐散去,喧嚣整日的鱼市终于安静下来。
堂里,店小二拾掇的时候裴卿起身,去了内堂。
内堂摆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个方桌,两把紫檀椅。
桌边燃着炭炉,整个房间很温暖。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