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言奚笙并不在乎容祁真要干什么,他把容祁叫进内室,只有一个目的。
眼见言奚笙起身,从临北墙书桌取过纸笔,回来后摆到自己面前,容祁疑惑了。
“干什么?”
“写信。”
“给谁写?”
“郁妃。”
面对眼前纸笔,容祁搭下眼皮,抱手往椅子上一靠,非暴力不合作。
你一个连果脯都不给我带的缺德玩意,突然辣么好心给我捎信?
信你我白痴。
“不写就从别苑搬出去。”某人言简意赅道。
“凭什么?要不是你把本世子从墙头拽下来本世子会受伤?在你这儿养几天伤怎么了?”容祁不以为然。
对于容祁的质疑,言奚笙只给他两个选择。
要么现在就写。
要么他现在就把简沧冥叫过来。
权衡利弊之后,容祁提笔。
问题是容祁才提笔,母妃的‘妃’字还没写完就被言奚笙把纸抽过去,揉成团子扔在纸篓里。
容祁的视线随着纸团呈曲线落在纸篓的一刻,怒起,“什么意思?”
“你可以出去了。”言奚笙脸色很不好,冷冷开口。
容祁瞪了他半晌,摔笔而去。
行至厅门,看似暴走的容祁突然停下来,余光扫过他刚刚出来的那
间内室,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弧度。
他看到了纸篓里被撕毁的楚国国书。
国书上隐约有齐国玉玺的印迹。
言奚笙能想到用这种方法告诉自己他已经作了决定,也是个人才!
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决定有多少出自胭脂,又有多少出自他对凤天歌的认同……
午时过,凤天歌在屋内调息之时,古若尘与君无殇先后而入。
“昨夜赵国蔺青川离开别苑,去了驿馆。”古若尘落座,低声开口。
凤天歌沉默数息,“去找燕使?”
四国来齐,唯楚燕有使者同行,楚使言奚笙就在隔壁,燕使共来两人,位高者住在驿馆。
古若尘点头,“东郊有我御林军心腹暗伏,平辽侯府影卫亦在周围,我与无殇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
“如此说,燕赵结盟的机会很大。”凤天歌保守道。
“是一定会结盟。”古若尘则十分肯定看向凤天歌,“除非我们能赢得三场一人战,与一场四人战,才不用在乎第五场试炼的结果。”
前四场,胜一场累积得一块浮生牌,第五场胜出者则会得到两块浮生牌。
也就是说,如果前四场有一场失利,第五场再不胜出很有可能会加赛,加赛
的赛制变化不定,谁也不能预料。
凤天歌点头,“以简沧冥的性情怕不能与我们结盟,那就只剩下蜀。”
说到蜀,凤天歌下意识看向君无殇,连古若尘都在回望。
君无殇面色微窘,“我可能帮不上忙。”
凤天歌虽不知道君无殇为何在步轻烟表现出无比热情之后说出这样的话,但她知晓君无殇心性,便猜到其中必有隐情。
“我会找机会去见步轻烟,亦或百里晟。”凤天歌揽下此事。
“我也会想办法。”古若尘多少能与百里晟说上几句话。
但事实,他们两人皆没有任何把握。
君无殇则不语,目色沉重。
“除了第五场试炼,我知简沧冥跟蔺青川皆与你下了战书?”古若尘凝眸看向凤天歌。
凤天歌点头,“他二人,我不得不战。”
关乎尊严,凤天歌根本没办法拒绝。
“即便战也不能连战。”君无殇正色开口。
古若尘同意君无殇的说法,“介时会抽签决定先后顺序,抽签的时候我们应该可以运作。”
凤天歌没有反驳,她也在考虑如何能避免连战,以及先与谁战才能增加赢的几率。
“你不必有顾虑,尽力而为。”古若尘轻声宽慰。
“
没错,即便你输两场,我们依然有翻盘的机会。”君无殇亦道。
凤天歌抬头,目色坚定,“我至少能赢一场。”
如凤天歌与古若尘君无殇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座别苑都有。
第四座别苑,步轻烟与百里晟刚好聊到这个话题。
在步轻烟看来,她来参加武盟的意义全在君无殇身上。
而在百里晟看来,他跟其余五位参赛者的意义,全都在步轻烟身上。
说白了,君无殇肯入赘到蜀摄政王府,他们便会在武盟期间全力以赴相助君无殇。
如若君无殇不肯,那好吧。
但凡对君无殇不利他们就干,对自己有没有利他们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