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殿内,众妃暗叹。
明明之前看起来胸有成竹的叶芷惜已现颓势,反倒是凤天歌,后来者居上。
叶芷惜恨的牙痒,莫说佟兮清白,就算不清白,事关已责那些女官敢说?
“本宫叫他们过来,是想证明佟贵妃与沈辞未入宫时青梅竹马,正因青梅竹马才有入宫后的藕断丝连!”叶芷惜摒弃所有负成情绪,冷声驳斥。
“佟贵妃与沈教习自幼相识人尽皆知,何须他们证明。”
凤天歌缓步走向叶芷惜,“就像太子妃自小爱慕沈教习,好像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吧?”
“你胡说!”叶芷惜脸色涨红,尖叫否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凤天歌勾唇,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苏狐已经去了叶府拿证据,相信很快……”
“凤天歌!我来啦—”
突如其来的疾声,突如其来的人影。
苏狐就像从天而降般出现在延禧殿内,胸前背后各裹着两个好大的包裹。
别问苏狐为什么可以冲破重重关卡守卫的皇宫,因为凤天歌把腰牌给了他。
至于苏狐为什么会去叶府,自然也是凤天歌的意思。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苏狐?
因为他有师傅。
而且这种偷鸡摸狗……不,
暗中取证的事儿也只有苏狐能特别不顾脸皮跟颜面的办好。
见苏狐把包裹撂到地上,凤天歌深凝叶芷惜一眼,走过去。
“我不是说只把有关沈教习的东西拿过来么?”凤天歌行至苏狐旁边,看着整整两大包东西,很是头疼。
“全都是啊!”苏狐直接打开其中一个包裹。
好家伙,二十几条手帕映入眼帘!
看到锦帕一刻,叶芷惜眼睛红了,“你们大胆!”
眼见叶芷惜不顾延禧殿众多妃嫔在场,疯了一样冲过去,凤天歌猛抬手攥住她手腕,“你也知道将隐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有多难堪?”
“凤天歌!”叶芷惜如何也没想到凤天歌会突然来这一招釜底抽薪,她人生里就只有一个秘密。
就只有这一个秘密!
就在凤天歌与叶芷惜僵持之际,苏狐已经捞起包裹里一大把锦帕,颠儿到众位妃嫔面前,一人发了一条。
楚太后跟孙嬷嬷也不例外。
苏狐连沈辞都发了,只是沈辞没要。
自入延禧殿,沈辞便一直静默立于旁侧,不管叶芷惜如何诋毁诬蔑,他眼中却无波澜。
没有人,看得出他的情绪。
“还有哦!还有好多画像,都不要着急!”苏狐很忙,来来回回七
八次终于把东西给分了。
就在苏狐捞起最后一套嫁衣准备抱向楚太后时,叶芷惜狠狠甩开凤天歌,疯狂冲过去把嫁衣抢在怀里,“不要看!你们都不要看—”
一击,即败。
宫中妃嫔,哪有一个不精通刺绣?
即便是不精通也都还是认字的,那丝绢上以金银线盘丝秀出的沈辞二字,简直不要太明显。
那一幅幅画像也都特别传神。
最让人震惊的,便是叶芷惜此刻抱在怀里的嫁衣!
艳红如血的嫁衣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飞鸾戏凤图案,裙裾底摆绣着百福,边缘滚着寸长的金丝璎珞。
嫁衣两侧,各有一株盛放的并蒂莲,莲花盛放间各绣一字。
沈,惜。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凤天歌还真难想象叶芷惜到底是有多爱沈辞!
延禧殿内一片窃窃私语,顾紫嫣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真相,就如所有人看到的那样。
叶芷惜因爱生妒,诬蔑沈辞。
“叶芷惜,你还有何话说?”楚太后将手里锦帕递给孙嬷嬷,冷声道。
叶芷惜却是看向沈辞,双眸布满血丝,咬牙切齿,“你满意了?把我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苏狐特别不能理解叶芷惜的逻辑,“好像把她害成这样的是我
吧?”
凤天歌慢动作扭头,看向苏狐,“闭嘴。”
拉仇恨也不是这样拉的!
“沈某若没记错,诬陷宫中贵妃,是死罪。”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沈辞,第一句话便令叶芷惜坠向无尽深渊。
无情时冷眼旁观天地老,有情时为卿诛尽天下人。
这就是沈辞,他从未掩饰过自己。
“沈辞……沈辞!”叶芷惜如遭雷击,眼泪顷刻决堤。
她不敢相信沈辞在看到她所做的一切之后,竟然能说出这样的狠话!
“为什么?沈辞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看到了,我连嫁衣都准备好了!我是真的爱你!”叶芷惜悲恸低吼,竭力咆哮。
凤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