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医院。
凤天歌急匆赶过来的时候,药室房门紧闭。
倒是周歧所居的厢房,门大敞。
这会儿还没等凤天歌过去叩门,房门却是从里面打开。
见屈平死命朝自己招手,凤天歌立时迈步进去。
“关门!”屈平急促道。
凤天歌照做之后,愣住了。
如她所见,除了屈平,焦仲跟裴卿竟也都坐在轮椅上。
“凤家小姑娘?你肿么来啦!你最近气色不错啊,听说有人揭发你跟太学院的教习苟且私通,挺好的挺好的!哈哈哈哈!”
凤天歌,“……”
屈平狠搥裴卿,“你冷静!”
“我很冷静啊!没有更冷静了好么!本邪医看你配的药很不对啊!来来来,再加这个!”
眼见裴卿胡乱抄起一个瓷瓶,把里面的药倾瓶倒出来,屈平以手抚额,“凤大姑娘不必理他,他受了刺激。”
凤天歌浅步行到屈平身侧,“严重吗?”
“症状当与齐景帝初时相同,以足开始慢慢向上失去直觉,如果没有解药……”屈平扫过身侧裴卿,“结果可想而知。”
凤天歌顺着屈平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裴卿双腿果然搭在轮椅上,丝毫未动。
“谁说没有解药!本邪医分分
钟就能配出来你信不信!”裴卿真的是受了刺激,边说话边将桌上瓷瓶抄过来,看也不看闻也不闻,全都倒在一处,烟雾顿起。
“靠!有毒!”屈平猛抄过旁边一瓷盖,咣当一叩,“你能不能冷静一下!”
裴卿耸肩,“可能错了一味药,再来再来!”
屈平无奈看向凤天歌,“别理他,他这是受不了自己身为一代邪医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剧毒的事实。”
凤天歌表示理解,若裴卿是普通医者也就罢了,到底是四医之一。
如此,凤天歌视线不由转向同样中了剧毒的焦仲。
相比而言,焦仲的承受能力显然比裴卿要强百倍不止。
看着端直坐在轮椅上的焦仲,无论神情跟状态都要正常许多,依旧丰姿奇秀,神韵超然。
凤天歌走过去,朝近处洛羽恭敬施礼,“天歌拜见神医。”
虽一身邋遢却难掩绝色,洛羽颌首,“凤大姑娘不必多礼。”
见焦仲没有看过来的意思,端直而坐目视前方,凤天歌不便打扰,下意识看向洛羽,“圣医还好?”
“他好着呐!你没看到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块呆滞的石头吗?就要羽化成仙了他!哈哈哈哈!”裴卿还没
说完就被屈平狠狠捂住嘴。
打死活该说的就是裴卿!
“并不乐观。”洛羽眉峰微蹙。
就在这时,房门自外面被人推开,容祁入。
让凤天歌一个人过来他是真不放心呵!
“小容祁?你怎么来啦?你们是约好一起来的吗?听说凤天歌与人有染你是不是过来看热闹啦?哈哈哈哈哈……”
凤天歌,“……”
容祁,“……”
“别理他,他这是受不了刺激疯了。”屈平也是绝望。
刚好容祁在,屈平便将裴卿跟焦仲的情况,看似告诉凤天歌实则交代给了容祁。
今晨在知道周歧去过龙乾宫之后,他们四人便也想过去看一看以防周歧动手脚,刚好洛羽跟屈平手里配着药,所以真正到龙乾宫查看齐景帝病情的,是焦仲跟裴卿。
且等他们回来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这样了。
最无语的是,焦仲跟裴卿才发现自己不能站,内务府便将两把崭新的轮椅送过来。
“为什么?”凤天歌蹙眉。
“是周歧,他昨晚便叫人支会内务府打出两把轮椅,送过来的时辰刚刚好。”
屈平说到此处,众人默。
凤天歌跟容祁没有在药室逗留,这对他们来说是太过陌生的领域,
根本无从帮起。
屈平的意思也很明确,他们还想再斗争一下,暂不需要别人插手。
就在他二人离开药室时,周歧刚好在院外,便朝这边指了指,“你,过来。”
他这次叫的,是容祁。
容祁直接就要迈步,却被凤天歌拦下来,“别去。”
“不去无端被他看轻了,歌儿你放心,本世子不会有事!”容祁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安抚似的拍了拍凤天歌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柔荑。
凤天歌来不及惊讶,便要与容祁一起过去。
“你在这里等我。”容祁转身,双手握住凤天歌雪肩,朝她重重点头。
整套动作下来,凤天歌竟莫名生出一种被保护的错觉。
记忆回到重生一日,锦苑里,容祁便是这般挡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