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凤天歌为首,六人相继走入金銮殿。
殿内奢华,云顶檀木为梁,地铺白玉,四壁镶琉璃灯盏,前方正中位置,金漆蟠龙的龙椅坐落在进深一米多的须弥座上,气势威严,不可侵犯。
此刻殿内,文东武西,众朝臣以官职大小依次排列。
随着凤天歌等人步入金銮殿,所有人的视线皆投过来,目光中或赞许期待,或警惕防备,亦有漠不关心者。
如果说战场跟后宫一是明枪一是暗箭,那么朝堂则是明枪暗箭齐发之处,玩的是心跳。
金銮殿内,六人并不在乎一众朝臣审视的目光,各自找对位置。
凤天歌,古若尘,君无殇还有谢如萱是武将,居右,项晏跟叶清华则各自站在宋煜跟丁酉身后。
这一刻,凤天歌很清楚,自己乃至他们六人已然成为两派的猎物。
而这些朝臣又如何能知,在凤天歌眼里,他们何尝不是。
此番入朝,凤天歌从未想在明面上站队。
是的,过早暴露自己的意图只会成为北冥渊铲除跟打击的目标。
这朝堂就像是一座天平,凤天歌未入之前太子麾下党羽跟保皇派趋于平衡。
如今她入,倾斜到哪一边都不是明智之举。
反倒是自成一派,
使自己慢慢成为左右双方平衡的仲裁者,才是最稳妥最正确的选择。
朝上,北冥渊已然出现在众朝臣视线之内,明黄蟒袍衬的那抹身影尊威无双。
见北冥渊目光扫过来,凤天歌挺直背脊,微微颌首以示敬意。
便是这一眼相视,北冥渊目光骤深。
一袭深蓝色官袍的凤天歌,何等英姿飒爽,神采奕奕。
很像!
眼前的凤天歌与年轻时的独孤艳简直如出一辙,纵相貌不同,但那份气质跟自其身上散出来的自信,一模一样。
这次,他要亲眼看着凤天歌成长,成长为他想要的样子。
早朝整一个时辰,过程中不时有文臣武将递本呈奏,内容多为民生。
毕竟少战势,真正迫在眉睫的政事并不多。
时间过的很快。
金銮殿内,无人递本呈奏之后李诚瑞在北冥渊的示意下,宣了声退朝。
待北冥渊离开,凤天歌与古若尘等随一众官员鱼贯涌出。
初入朝堂,六人均无本奏。
这会儿,凤天歌突然在不远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于是转身与古若尘等人告辞,且让谢如萱先回军营,便朝那人去了。
来人是孙嬷嬷。
依着孙嬷嬷的意思,凤天歌第一日入朝,太后那边甚
是惦念,便差她过来在这儿候着。
一路无话,凤天歌入延禧殿时仍着官袍,楚太后见到孙女这般,甚是欢喜。
“好,真好。”楚太后拉着凤天歌坐到自己身边,苍老容颜露出慈祥微笑,“哀家的孙女,了不起。”
“若非皇祖母一路相助跟扶持,天歌不会走到今日,多谢皇祖母。”
凤天歌欲起身施礼,却被楚太后拦下来,“你这孩子,跟哀家还这样客气!”
楚太后紧紧拉着凤天歌的手,怎么也看不够,“如果……你母亲能见到你现在这样,不知道要怎么高兴……”
“皇祖母……”见楚太后眼中湿润,凤天歌轻声安慰,“母亲总有一日会回来。”
楚太后佯装一时伤感,抹了泪,“是啊,总会回来。”
只可惜,自己终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天歌啊,如今你已入朝为官,又是军中副将,武功自不必说,这排兵布阵的本事可得仔细跟你父亲学着,行军打仗不是儿戏,稍有不慎承的可是全军覆没的危险,除了荣辱,那可是多少条人命。”
楚太后说话时,孙嬷嬷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叠厚厚书卷端了过来。
“这些是哀家当年用过的兵书跟所创布阵图,你且收着
。”楚太后将厚厚一叠兵书搁到凤天歌面前,“你若有时间,回去便瞧瞧最上面这张布阵图当如何破解。”
“天歌定会。”凤天歌感激,楚太后这分明是有亲自教她的意思。
诚然她上辈子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对兵书跟布阵图极为熟悉,但个人有个人的领悟跟缘法。
任谁也称不上一个‘最’字。
她如是,楚太后亦如是。
反倒自楚太后这里所获,必定能为她锦上添花。
凤天歌并没有在楚太后这里逗留太久,离开时去见了柳萤跟季安庭。
一来感激他们为锦葵所做之事,二来也是希望他们稍安毋躁,佟贵妃与小皇子的案子并非一朝一夕能查出个结果。
对此,柳萤跟季安庭皆明白,也感激。
佟贵妃与小皇子之案被定性为是谁刻意